回答他的,是一团几乎将人绞成肉泥般急速飞转的冰晶。
当尖锐的痛意狠扎进夜残的体内,骤然下降的温度才让夜残恢复了一瞬间的理智,而弥散在空气里的血腥,和力量猛然爆发后空空荡荡的怅然也让花解元陡然清醒。
望着对面近在咫尺的夜残,浑身被扎满了细碎的冰块,血液顺着伤口和融化的水珠一起滚落,看上去颇为骇人。他还从没有见过夜残受伤,一直以来,他都是无敌的,即使厉害如镜华,也从没正面和他对峙过。
花解元盯着自己的手恍惚,茫然无措:“我到底,做了什么?”
一切都不受控制,唯有胸口的玉一阵阵地发热,就如同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这力量太过强大,来得也太突然,花解元根本没能来得及知道该如何掌控。
不是应该会躲开吗?就算、就算不如此,花解元也见过,有人伏击国师大人的时候,即使夜残身形不动,也能叫数根削铁如泥的利刃,在靠近他一尺之内的瞬间被齐齐折断,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完全不起作用了呢?
花解元不得不承认,无论在怎么对夜残怀抱恨意,他也绝不想变成一个和夜残一样肆意杀戮的人。
如果……真有这种能力的话,以后,是不是就能够摆脱夜残了呢?是不是再也不会遇到纪研那种事了呢?
“为什么不躲!”
夜残却对花解元的话充耳不闻,相反,他痴痴地看着他的脸,仿佛中了梦魇:“是你吗?你回来了,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花解元很怕这种感觉,明明他在看自己,却又好像透过自己在看着其他什么人,而每当这时候,都是夜残最发疯的时刻。
夜残对他张开了双臂,即使浑身上下各个细碎的伤口流着血,依然无损他的优雅姿态。
“是你的招式,我都还一一记得,如果不用身体记录下疼痛,我好怕再也认不出你。”夜残细长的凤眸弯成了一条缝,看不出到底是笑还是哭。
按照以往的情况,夜残早就应该朝花解元怒吼着施暴了,不,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才更加可怕。花解元还记得上一次夜残露出这副可怕样子的时候,事后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脚腕的骨踝处也拉脱了臼,而接下来一天一夜他都没有离开过床一步。
“你……不要过来。”花解元连带声带发着颤,颤抖的手生怕一不经意继续伤人。能力的话,能够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就好,他不想变成沾满血腥的可怕东西。
“我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