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阵冷风吹过,方临渊幽幽醒转,只觉全身乏力、头疼欲裂,想来是迷香的药劲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关系。他四下打量一番,四面窗户破败、梁上蛛网密布,断了条桌腿的佛龛上供着尊只剩半边身子的佛像,似乎是一间废弃已久的破庙。许是因为笃定他们的体力武功一时半会无法恢复,把他们掳来的人倒是没有捆绑他们。
扶着身后断了一条腿倒在地上的凳子勉强挪到旧蒲团上坐了起来,方临渊略一低头,便见凤殷然还昏睡在他手边,身上那件狐裘大衣不知被丢在了哪里,此时正瑟缩成一团,脸色青白、脸颊却泛着病态的潮红。方临渊莫名的心里一软,将他揽进怀里的动作不觉更加温柔了几分,“殷然,殷然。”
“临……渊?”忍不住哆嗦着向方临渊怀里又靠了靠,刚刚醒来的凤殷然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处境,他本就因在寒冰炼狱受罚七百年而越发畏寒,虽然跟琉音学了几日的武功勉强能压制体内寒气,可是中了迷香之后气息不畅,本就阴寒的内功如今倒像是要把他的血液都冻住一样。“好冷……”
“你身子很烫,可能是着凉了。”方临渊伸手试了试凤殷然额头的温度,把他搂得更紧了些。“若不是我拉着你听我弹琴,也许……”
迷迷糊糊差点又要睡过去的凤殷然闻言一愣,就着姿势不客气的扯了扯方临渊的衣襟,只是话没说完手指就无力的松开了。“没准是我连累了你呢,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他们到底图什么,或者我们怎么逃走比较实际吧。”
方临渊一怔复又一笑,“说的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凤殷然不再与自己客气疏离,即便口气不善,方临渊还是觉得很开心。“我的身份尴尬,若是死了,父皇绝对不会为了我与强盛的荣韶国开战。”方临渊自嘲的笑笑,低垂了眉眼看不清神色。
一手抵着太阳穴使劲揉着,凤殷然虽然头疼的厉害,思维倒还是清晰的。“可你若是背上擅自逃走,还加上一个拐走凤丞之子的罪名……荣韶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还会借机与你们沧爵国再次开战。”凤殷然嘴上说的漫不经心,脑子里却忍不住盘算,日前陆家大军已顺利平定了西北蛮荒之地的骚乱,从边境调回有开拔驻扎荣韶与沧爵边境之势。近年来荣韶国兵强马壮、国富民强,而沧爵国自从当年兵败之后便一蹶不振,最近又频发天灾、民不聊生。若说像胤帝纾颜荣那样自认圣明强盛的君王没有开疆拓土的心思,只怕是不可能的。如此说来,为了外交辞令给侵略他国领土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便狠心抹杀掉他们这样弱小的存在,也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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