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轻巧,这些命相也不过是你看了他们面向和生辰八字后的估算罢了,难道为了这点玄之又玄地说法,就让我这个当师父的去把两个徒弟杀了试试他们能不能再活过来么?”凌晏伸手就往覃可儿的头上敲了过去,完全不理她是不是伊柯安灵界现任的族长,“果然是族长当的久了,越发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被一同长大的师兄教训,贵为一族之长的覃可儿竟也不敢还手,只是暗自嘀咕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这些命理星象,你不曾用心学过么?”
“还敢顶嘴?”凌晏佯作生气,丢了酒壶作势要去抓她,唬得覃可儿一甩衣袂优雅地往下面祭坛飞了下去,“现在没有师父护着我,师兄就要欺负人么?可别忘了你的事情还有求于我,再对本族长无礼,明日我便不去见那个什么荣韶皇帝了!”
“你这丫头……”凌晏一笑,却没有跟下去追她,反而蹲身在这几十米的高空中的石雕剑鞘上坐了下来。夜风鼓吹着他的衣摆,带着些秋天的凉意,但凌晏并不在乎,只是抬头仰望着朗朗星空,望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繁星发起呆来。这苍穹之上千万种星象变化,师父当年都一一传授,他也是烂熟于心。可是待他年岁渐长,倒是越发看不透这世间种种机缘变化,堪不破那桩桩俗世沉浮。师妹说的那些话,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当他从铜鉴中看到遣星阁禁地幻化出凤殷然待过的寒冰炼狱时,那种终于接近师祖们索求毕生的生死奥妙的狂喜,几乎让他忘乎所以,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涌上心头的反而是更多的落寞。阴阳殊途,即便看到生死界线,又怎么能一步登仙呢……
足下一蹬似一只雄鹰般划过夜空,悠然落在祭坛中央。凌晏回头瞟了一眼身后那满脸悲悯的神像,撇了撇嘴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修仙之路遥不可及,倒不如看开一点,自在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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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王府大宅之下秘密修建的小型地下城终于完工,清一色玄武石铺就的地面在长明灯的照耀下隐隐透着如烟似雾的黑色光芒,令本就阴森庄严的地下密室倍添几分鬼气冷然。
穿着绣有凤蝶双翼图案代表赫连圣教少主身份的黑色衣袍高坐在大殿之上的方临渊,才起身推开堆积在桌案上的公文,便有身边侍候的乖巧属下蝶笙捧了精致茶壶过来。只见那清澈的水柱由壶嘴倾泻而下,如游龙般翻滚在皎洁胜雪的白瓷缠枝牡丹盏中,激荡起阵阵沁人心脾的茶香,温热的水汽立时扑了满面,清芬醉人。氤氲雾气掩映着娇俏少女素白的双手,颇有些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风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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