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卿好笑的问老鸨:“若是这秀才根本没有官命呢?”
年岁以高的老鸨摩挲着捏在手心里的玉樽,凤翎金钗插在乌黑的发髻里,面容恬静,仅看侧脸便知年轻时这一副沉鱼落雁之貌羞煞了多少佳人。她叹了口气道:“那就等呗。”
反正妖精的岁月比凡人多出了那么长,如果这辈子他没有,那下辈子呢?下辈子没有,那就下下辈子,无尽的等待,那独守着闺房的人是否也会暗自凋零?是否也曾扪心自问“值得吗?”
君卿看她一副哀叹,打趣道:“嬷嬷可也曾有过心爱之人?”
刚刚还一脸愁色的老鸨忽然掩嘴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起来和花卷似的。
“哎哟~小君爷这是打算探底呢?嬷嬷我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记得那些个风花雪月?想当年啊,扬州城里·····”
于是话题又开始循环,君卿抿着嘴角笑着,老鸨说得尽兴,手里的红帕子不时挥起来比划比划,从日头正中的晌午一直到光线渐淡的傍晚,晚霞将走廊的青帘吹得起起伏伏,柔得好似是那些个花娘们的窈窕腰身。
脑子里的思绪正满世界的飞,冷不丁的就被老鸨的一声叹息拉回现实。
“妖啊,就要有妖的本分,像我,老老实实的做下来不也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嘛,何苦要追那些俗欲,到头来赔了自己,不值啊····”
风流了大半辈子的女子凝望着歌舞升平的大堂,若不知她底细,多少人会把这话当做是出家人悟世的悔语呢。君卿坐在椅子上伸展了腰肢,不经意的一瞥就望到了站在楼顶正接待客人的一袭红衣,漆木大柱挡下了那人一半的面容,昏昏暗暗里看去恍惚如隔世。
“思春阁”里的第一花魁是上邪,只要看到他的人都会为这人中龙凤的长相赞不绝口。只是有第一便有第二,君卿是坐了几个月才晓得这“第二花魁”的。
人称他为“燕儿”,老鸨每每提起来都是气不打一处出,“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可惜这疯子生得皮相实在太好,即便人有点呆,还是稳稳地做了第二的位子。
回想起来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傍晚,从酒楼里溜出来的小君爷到花街找上邪回家,阁子外下着蒙蒙细雨,阁子里还是一派红火。他仰着头去寻楼上的那间屋子,漆红色的楼阁之上一袭好似要被风吹淡的云衣闯进视野,淡紫色的薄纱款款落地,乌丝垂在肩头,留有几缕被细心的编成了辫子收在背后,亭亭玉立,犹如从紫竹林踏荷而来的仙子。
君卿错把他当成了上邪,喊过一声后那人转了身子,眉横丹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