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几块石头馍馍,凑凑合合的也就这么过了去,倒是话聊了不少,君卿最关心的还是荣安的家人,也对他提了荣靖,可五百年间朝代都换了不知几十个,就算是荣安有心,一路上传下来似乎也没有多少可以说的。倒是合欢,君卿从没见他话这么多过,先是问荣安明年准不准备考举,又问生活得如何,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婚嫁上,君卿也好奇,荣安虽然不大但也是二十四五的人,按理说早应该成家了。被问到亲事,憨厚的秀才红了脸,挠挠自己的发间解释着其实早以有相好的,只是自己功未成名未就,不好意思去提亲。
这可急坏了小君爷,一拍大腿便豪气冲天道:“说!你想做什么官?要多少财产?本君爷统统许给你!”
这可吓坏了一贯老实巴交的荣安,直勾勾的望着君卿,过会儿后又去看合欢,合欢还是含着笑,手下却狠狠将君卿的大腿掐出一块紫淤,对着荣安问道:“到底是哪家姑娘有如此厚福?”
三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聊天上,不觉间屋外已飘起了雪片,鹅毛般轻盈,铺得遍地都是,合欢拒了荣安一再相送的纸伞,拉着君卿道了谢便匆匆离开了那间小茅屋。
雪落枝头渐渐堆积成一块松糕的样式,软皮靴底下“咯吱咯吱”的响声回荡在空静的湖畔边,仿佛整个天下都再无其他,只有相互牵着的掌心还在不断交换着热度。
“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一个花娘!”
小君爷的口气中溢满了老子对儿子般的不满,合欢抿嘴不语,只是看着脚底下被两人踩出的一深一浅的脚印。
很多事也许当时听来只当是无聊,但若真放到了自己身边,怕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君卿还记得那日里同老鸨谈论西城边秀才的事情。又穷又酸的秀才攒了多少盘缠才够逛一次窑子,偏偏就遇上了那坐在门槛上哭泣的花娘,螓首蛾眉,腰肢纤婉动人,花娘那埋在发鬓里的彩珠晃得秀才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待到美人含着一双沁水秋眸去望他时,手足无措的秀才慌了神,笨拙的解释着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最后一个音节吐出,尴尬得再无人接话。
夜半月升,云影淡开,秀才弯下了腰伸手拭去了一张俏脸上的珠泪,淡淡一声叹息:“有什么苦是过不了的,莫要难为自己才好。”随后一抹艳红的唇角弯了起来,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走在身畔的合欢顿了顿声,再开口时的话语仿佛绕上了千万丝感慨:“有那么一个人,笨笨的,在你不高兴的时候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只会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用拙劣的言语逗你开心,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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