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一身蓝绸长衫,站在夜幕下脸色有些灰沉。
敖倾有心帮他掩饰狼狈,拂开衣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小君爷不在西天佛祖脚下呆着,这大半夜的匆忙来有何事?”
冒着被禁足的风险下凡自然是有事,照理说是天胄登门是贵客,小君爷迷路这第一要怪的就是当初囚禁敖倾时天帝规定东海龙王的大太子此生都不得踏出村庄半步,第二要怪的,就是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太过造次。
对上敖倾带着笑意的黑眸,君卿冷哼一声,长袖垂地拖出一地逶迤。
茅草房还是那间茅草房,夹杂在灰墙残瓦中居然也没有了当初那么难看,桌上的孤灯独盏似乎有些冷清,望着满室的空寂,无意间就把心中的困解说出口,“连生不在?”
从屋外奉茶而来的人丝毫不显尴尬,淡淡的笑容恍惚间添了些惆怅,“不在。”
“哦····”
轻轻啜上一口,还想再继续问下去,忽而忆起太上老君的一番话。
连生的前世,是被敖倾逼死的。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经,烛火下敖倾稍有倦容,仔细看来那眉眼,那神气似乎是比初见时精明了许多,天界也有传闻,当初他是想夺自己爹爹的龙王之位,本是呆头呆脑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怎么就忽然有了这些邪佞?
“小君爷这次来,是为了何事?”
为了何事,自然是为了和你同样的事。
“您,这是何必呢···”
敖倾摇着头,听完君卿的阐述后一张脸上似笑非笑。
面前的人不为所动,唇角轻抿,身姿定如磐石。
敖倾的眼中尽显颓然,语气上带了几分爱怜,“这件事你也不必来问我,自己心里不是都清楚吗?”
“清不清楚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还是另一回事,还请东海大太子指点一二才好。”
“····”
敖倾沉默不语,不远处的纸窗上烛影微晃,无风而动,他转头望向另一侧,眼前一双鎏金黑瞳中,好似藏着另一盏烛火。
“你又为何要逆天?”
·······
佛门是清苦修行之地,自然比不上仙宫里的浣纱暖帐,僧人每日斋戒,无酒无肉的生活起初还让小君爷一阵新鲜,但日子久了到底是有些熬不住。
只是熬不住归熬不住,心下却无半分怨气,况且每日里能见着合欢,总比那些日日相思的几百年好上太多。
小君爷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了。
自从上次佛会过后,天界关于君卿的留言便和长了翅膀似的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