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的女子多少都带了些风尘,只是没想到仅仅眼波微转,对上的,居然是特来瞧热闹的九五至尊。
有人看不下去了,夜半冲进房门问那被带了绿帽子的人何苦。
牵强的勾了勾唇角,似是有话要说,到最后只得摆了摆手,告诉他:“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残烛微晃,富贵满堂的王爷府空寂得好似那后院里的一汪池水。
第二天一大早,荣靖便收到了宫中议事的折子,高高在上的兄长只想再嘲弄他一番。
站在寝宫外的王爷屹立不动,寒夜侵人,屋里一声声浪语娇喃如同张不见行迹的巴掌,扇在脸上疼得心都要裂了。
桃红帐外,合欢面孔如冰,挥剑劈下,冷光划落,殷红的血液从贵妃塌上正交缠在一起的二人身下延出,踏步而出,繁琐的雕花木门外,一双凤眸中照出了面前人诧异的神态。
“欢,欢儿?”
鎏金色的乌瞳在见到室中景象时骤然紧缩,“这,是你杀的?”
月色凄惨,大红的衣衫被吹得恍如昨梦。
“对。”
小君爷望着合欢的眉目,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酸苦,这个人,从来都如此坦然的。
“你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不愿看到的人,我替你杀,不愿受的罪,我替你受,荣靖,我于你塌下作客十年之久,这其中的情谊,你可懂半分?”
他在问他,以一种卑微下作的语气,近乎是恳求。
荣靖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点漆黑目,幽深得望不见底。
“我····你····你,你这是在弑君!”
这人,怎么就不开窍呢!?
站在一旁的君卿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弑君,弑君是要杀头的····”
琉璃瓦,翘飞檐,高高筑起的大殿外,有人急得冒冷汗,有人则挺得腰杆笔直,站得坦荡。
“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昏庸无道,骄奢淫逸,就算我今天不杀他,日后也必有人起反,我只是把这个功劳给你,你还在犹豫什么?”
合欢将手中的长剑挽起,直指屋内,剑光凛冽,摄人心魂。
只听身侧人似念经似的喃喃:“先帝有诏,凡扰乱朝纲,作威作福者,当处以斩刑。”
“斩刑?”合欢冷冷的笑了出来:“你要杀我吗?荣靖。”
杀吗?
他弑君乱政,罪大恶极。
不杀吗?
他不图名利,尽心尽心力辅佐朝政数十年,当今功臣无一能与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