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便已是极其难得。
“没出息!”
望着已经跪在登仙梯下三天三夜的君卿,老君爷只愤愤的甩出一句话。君卿不语,被业火烧过的身体还留有斑驳痕迹,每过一段时间便会窜出来疼得腿都跪不直。
“我就觉得这世间因果果然有趣,我现在是不是就在还当年荣靖的债呢?”
怀里搂着合欢,他低低笑着,嘴唇干裂,伤口的血丝愈合又裂。
“我都记起来了,当初我们在荣王府的后花园,你看着我,你猜我怎么想的?”蹭了蹭他的鼻尖,君卿笑道:“我在想啊,把你喂肥了,味道肯定不错。”
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你说要是我当初告诉你,你会不会气得鼻子都歪了?”
“·····”自顾自的说笑,始终无人应答。
梵音入耳,延绵不绝,似是要将人几世的俗欲都沥净。
空寂间,一滴泪落在了合欢苍白无色的脸上,“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擅作主张?过去是,现在也是。”
抹了把眼角,怔了一会,又继续说,“我和我爹说,我一定能把你救回来,他不信,我就和他打赌,输了,就得去娶南璃王的女儿。”
“我不同意,因为已经有你了,所以这个赌没打成。”
君卿微微的笑着,摸过合欢垂在地上的手掌,十指相扣,“我真的记起来了,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你喜欢荣靖,那我就是荣靖。”
“我求那个带你升仙的和尚救你,他说,我只要能在这里跪足五百年便可,呵,才五百年,就能换你回来,多划算?”
只是,没有你陪伴的五百年,该有多寂寞啊。
那日,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合欢冒冒失失就冲进了菩提殿,颂经声停,整个大殿的人齐齐望向这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神君,静默间似是在看笑话。
“求你,救救他,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一向高傲的天胄终于跪在了佛祖面前。
慈眉善目的净空望着小君爷露出一丝悲悯,金纱长袍拖地,他双手合十,长长地道了句:“阿弥陀佛。”
抱住怀中身体的十指收紧,再张口时连音调都是颤的,“求你救他”
净空望了他一眼,转身负手而立,“你现在只想救,可救回来了呢?”
是啊,救回来了又能如何?
他,本就不想欠我的。
许久无人应答。
诵经声再次响起,像是已经无视了这个冒然闯入者。
“这是你们的劫,生生世世,过不去就只能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