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又笑着摇摇头,坦然答:“单现银与房契地契铺子就值五万两,别的珍稀物件还没往里头算。官位低的人家送的,岳父大人都没收,这些都是朝中一二品大员送的,他不敢推辞,却也不能安心收下,便将何人送的礼,送了多少,都列出单子来写在了折子里,算是给朕过了眼,省得将来有人借此事参他折子。”
五万两。
唐宛宛瞠大眼睛,总算明白大年初五回门时,她娘说的那句“托宛宛的福,咱家宽裕了不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光是她生了两个娃,家里就收了五万两的礼,别说他家还算沾上皇亲国戚的边了,以后这礼那礼收一圈,也就跨入贪官的门槛了。
五万两在晏回嘴里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唐宛宛却忧心忡忡,该怎么才能让高官不送礼呢?
还没待她想出主意,便觉一只禄山之爪从自己衣襟下摆钻进来了。
“陛下!”唐宛宛抓住他的手。
“怎么了?”晏回轻描淡写回了一句,眸底是不可错辨的火。有时他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中了一种名为“宛宛”的毒,只要在这龙床躺着超过一刻钟,他的脑子就没法想正经事了。
四目相对片刻,唐宛宛率先败下阵来,轻声说:“不能留印子,明天还约了其其格来挑首饰呢。”
第92章 贪墨
三月初二, 当夜子时,正是万籁俱寂之时。
程家书房里却亮着灯, 程国丈和两个嫡子静静坐着, 皆不言不语。程实甫和程实震没有父亲那么沉得住气,时不时还朝门外望两眼, 不知在等什么。
分明是夜深人静之时, 院子外却忽然传来一声慌慌张张的高喝声:“老爷,不好了!咱的私库起火了!”
程实甫和程实震心口一咯噔, 扭回头来低声唤了一声“父亲。”
程国丈低低“唔”了一声,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慢腾腾地穿起外衫, 双手负在身后走了出去, 说:“你二人跟着来吧。”
说起程家宅子,里头有两个禁地,其一是元配老夫人病逝之处, 那个院子里三间屋,一到夜里就阴嗖嗖的。如今的老夫人刚过府时在里头住过半月, 总说闹鬼闹鬼,只好换了个住处。
二来就是程老爷的私库了,程家上下都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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