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生气,一部分是被则存和微行的大胆给惊住了,还有一部分则是迁怒,当时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了一起,她的气不全是对则存微行两个的,还有对自己和执庭的。
五十多年后的现在,她早就没了当年那么生气。说到底,她这个当师父的,本就有教导徒弟,引导他们的责任。如师如父,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儿子犯了错,当父母的虽然责罚,心中也不是不心疼的。他们比她年轻,犯错在所难免,什么年轻人不犯错呢。
罚也罚了,日后好好教就是了。当年她是这么想的,只可惜罚是罚过了,但还没来得及把他们扳过来就出事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个才会觉得她永远不会原谅他们,导致微行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也导致则存现在的惶恐害怕。
魂飞魄散的死亡和这么长时间的煎熬,也不知道哪个更难受些。
十二娘按了按额头,说:“则存,起来吧。”
“别哭了,顶天立地的男儿,师父从前就是这样教你的?”
这话一出,则存不敢再哭了,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怯怯的看一眼脸上有红色命咒,和从前不太一样的师父,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凑上去撒娇卖痴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十二娘现在无意再提五十年前那回事,便问了现在最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