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玉宵带我如兄又如父,虽然我从未喊过他三师兄,只叫玉宵。
那一年,玉宵的眼睛依然几乎不能视物。
那一年,我只知掏鸟蛋、玩泥巴,用二师兄的朱砂往大师兄的瑶琴上点红点。
哦,我还知道,我喜欢玉宵。
十岁那年,我开始和大师兄学剑,但是因为他十年前就不再碰剑了,所以每每我舞剑时,他都悠悠然的弹着琴,被二师兄骂了才心不在焉的指点我一二。
身旁的二师兄会十年如一日的用笔杆狠敲他的脑袋,告诉他这曲子不是这样弹的,待大师兄终于肯好好奏琴,他才会长叹一声,静心作画。
幸好我天赋还不算劣等,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师兄,到了十六岁,我的剑法画技竟然能有所小成。
起码若是出师下山,我不会给师门丢人。
下山那天,玉宵亲自为我打点行装,絮絮叨叨如邻家阿婆。
我红着脸将做了两夜的剑穗系在他的剑上,说来惭愧,我一身里里外外都是他亲手缝制,可我费劲了心思,只做得一个歪歪扭扭的穗子。
待我将手艺练熟,一定要狠狠雪耻,我当时想。
离开的时候玉宵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不停揉着我的头,说:“小臭孩竟然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重重的回抱了他,然后飞奔下山不想让他看到我不小心出来的眼泪。
玉宵,你要等我。
你为了救我被烟熏坏了眼睛,从此再没下过山,那我就做你的眼睛,为你看遍大千世界,回来再画给你看,讲给你听可好?
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我天南地北的到处游荡,除恶扬善,看尽世间纷繁,愈来愈觉得,我念玉宵。
当我再回清寒,一切如旧。
山还是那座山,屋子还是那些屋子,却少了二师兄,和我的玉宵。
听弟子们说,掌门疯了。
从二师兄落崖的那天开始,就疯了。
他们都说,那天有玉宵的仇家找上山来,在山顶那人出了阴招,偷偷看着的二师兄为救玉宵,被打的筋脉尽断,生生落崖。
当时玉宵抓住了二师兄的手,可他却因为看不清楚,选了易折的那条树枝……
我没有再问下去,其实知道那仇家是谁的,只有大师兄,可是他已经疯了。
没了二师兄,他就不再是他了,那个温文尔雅,不会武功却日日帮他对抗心魔的人,已经永远不在了。
来到玉宵落崖的地方,我也跳了下去。
人这一辈子,负的债总是要还的,玉宵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