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得手都酸了,还是无意识地重覆挥起再落下的动作。「你听到了没有!你听见了没有?」
颤抖的手死握著剑,本该如身体的一部份,此刻夏却觉得有千斤重……
他与把他创造出来的人,互相憎恨,从出生开始从没止息。
他们的相遇,并没有拯救其中一方。
他高举起手想再打,韬虹却在此时从後扑上,把他的手紧紧抓著,「够了,夏!别打了,再打他要死了……」
夏只觉得,身後那快要烫伤他的触感,直燃进了他的心。
他根本听不见韬虹在说些什麽恳求话,他只感觉到韬虹的痛……
他们是剑魂啊,本就是冷血铁石,魂是冰的、流的血是冷的,但韬虹被丢进了火炉,那种活生生被烧融的疼痛、到现在还全身火斑的疼痛……
祁澜又要怎还?他是要怎还!
夏高举著的双手,缓缓放下。
松手,夏虫剑锵然下地,「你是要杀韬虹,得先杀了我。你要是做得到,就把剑拿去融了吧。」
他扶著韬虹转身就走,韬虹想转头再看祁澜,终究是没有。
语冰闭上双眸,脚跟撃地,身影消失。剑炉间没了声音。
只剩下一室狼狈,祁澜和熹舞。
祁澜紧紧闭上双眼,蜷躺於污脏的地上,感受那骨头断掉似的滚滚灼痛。
彷佛又回到了被赶出家门的那个早晨。
熹舞步至他前头,蹲下身子来,小手捧著的药汤搁放在他眼前,让他看得分明。
「要喝吗?」
祁澜伸出一手,抚上温热的碗边,来回细细摸著彷佛正鉴赏某样珍品。
直到白瓷碗边都被灰污的指头抹黑,他犹豫了多久,熹舞就伴著他多久,不哼一声。
夏虫剑与汤药,两样都搁在他面前,彷佛某种选择。
那是教脑海清醒的汤药,也许喝後,一觉醒来他的脑子会精神很多、正常许多。
良久,熹舞再问他一次,「你要喝吗?」
祁澜永远也不会忘记,熹舞问他的这一句。他的眼角,滑下泪珠、滚到耳边,「不……」
泪如雨幕,打糊了眼底的夏虫剑,他抽回放於碗边的手,握上剑。
「不、我不要。」
熹舞不说一句,把整碗汤药拿起,倒於窗外。
熹舞被韬虹吩咐去拿药,煎药的婢女频频抱怨,说澜少爷真是失心疯,教她煎药却又不喝倒掉,每次打扫房间都找到汤药倒在奇怪地方。
剑魂们教人煎的疗药,祁澜这些年来,是有喝过多少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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