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仍是恨著我们。」
「十多年了,我们可以做的都做尽了,他仍是那麽地恨、那麽地恨……」
这些话,他连语冰也没有说过。
他觉得很丢脸、很看不起自己,却又如此真实地为他所不屑的事而痛苦著。
他与韬虹,都想要祁澜的命。只因为那人的爱,比他的命更难取。
创造者对创造物的爱护,与生俱来的本能。
十多年来,他说不出口想要、很想要!不要再恨了!别再憎恨他们行不行……
他想要的他不给,令他卑微得像个小偷儿,偷鸡摸狗般寻找、涉取爱的痕迹。
「我已经,不知道要拿他怎麽办了……」
夏皱著眉心,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他深吸气,猛地从木桌子跃下,蹦到大木桶前,噗通一声把脸整个埋进去!
春魉始料不及,被溅出的水花溅了满身。他看著缓缓浮上的黑红发、侧侧头。
不想被他看见他哭,也不用如此把自己溺死吧?
春魉把湿漉漉的上衣甩上肩,没有安慰也没有抚摸,离开前只留下一句,「小剑魂,你的修行未到家。人类呵,是最爱说谎的生物。」
厨房内再寂静一片,夏把脸抽离凉水,盯著水面上波动的自己。
滴滴答答的,被脸颊滴下的水珠撃散,他闭上双目,又把脸轻沈了下去……
也不知道,他们四个之中是谁在哭了。
***
隔天早晨,他开剑炉。
不眠不休地打、疯颠地打。
他肯定整个剑场都听到捶打之声,知道是他在打造。
韬虹说,「无论你之前为他打过千万的剑,这次都不要打。」
韬虹也说,「罢了,好不好?十年了,就这样了结了好不好?」
但,他并不想这样了结。
踏出剑炉间後,已不见韬虹,语冰与夏。
***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韬虹、语冰与夏了。
真实时间有多久,他也不清楚。
大概就有好几个月吧,那晚之後,剑魂的存在彷佛从来都是虚构般,他们三个消失无踪。
佑大的剑场,他的家。父母早已不在,长辈同辈却也不少,每天自鸡鸣时份起便四处走动著,照理说,那是连死人也可吵醒的锤打声、劳动声。
他仍是觉得,剑魂们不在之後,只得他独自活在剑场中。
以全国最年轻的铸剑师之名,衣锦还乡,踏回他应得的地方,他却还是没得回应得的情感。
长辈们惧他怕他,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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