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祁澜的恨长得如此可爱。教人不爱不行,真不知该怪谁。
「他的确乱哼也动听。」
鸟妖坐於粗大树桠上,翅膀抖落不少水珠。
韬虹坐於身旁、静静听著语冰的曲子,闭目不发一语,彷似跟守守一般睡沈了。
「天亮了,你们的决定是如何?」
春魉抓著半湿不乾的发,环视剑场众魂。他们各自沈思,压根儿没有商量过。
一整晚了,他们就这样坐到早上,却没人告知他要把守守毁掉还是留著。倒是,他也并非不懂他们,大抵还是决定把守守留著吧,他们的夥伴爱多得用不完。
剑匠坐在门後一整晚,没有出来说一句话,却也没有移动半分,没法洞悉他的心思。
韬虹睁眼看著他,却是没有给予答案,反而问了,「春魉,你每一世去接熹舞时,会害怕接他不著吗?」
鸟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耍耍嘴皮子,他有点烦躁地闭眼,再奉陪一会,「问这些干嘛,你们只要回答毁还是不毁。」
「就是你,也会害怕接熹舞不著吧,我们也害怕。」害怕祁澜会崩溃、害怕自己会内疚、害怕欠了守守,害怕很多很多……千种百样,难道春魉无法体会吗?
「守守伴你们的时间不过几个月,这怎麽同?」
「有什麽不同。守守出生的时间长短对我们来说没分别。」韬虹看向夏,夏只顾凝视著守守,看了一整晚,「熹舞死了,你还可以伴他再一世。守守毁了,世上就永远无他。」
「告诉你吧。」春魉一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看向他,「我跟你们的分别就是,熹舞每一世的因果,我不插手。即使是他因那双怪眸而被父母打死了,我也不会动一分。」
「你就眼睁睁看著他被打死?你怎狠得下这个心!」
「有一世的熹舞也像此世一样,因为这双褐眸而被父母乡里虐打,有次,他快被同乡村民围殴至死时,我按捺不住出手了。」
春魉眺望著远方,说到这儿,一顿,收回视线,「你知道之後怎样了吗?」
韬虹抿紧唇,不语。他猜得出来了可是不想说。
「他被烧死了。」鸟妖伸出两指,磨擦,哒的一声指尖冒出了簇焰,「村民说他是妖邪之物,更大条道理的把他绑住烧死。他一直在凝视我,被猛火烧的时候也在看著我,直到烧至炭灰为止,他那双眸好像还定在我身上。我就这样眼睁睁看他被烧死,几乎连要下阴间去接他都忘了。」
「我宁愿他被打死。」春魉指尖上的火突地加大,熊熊烧著的焰几乎要灼痛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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