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说吗,「寻千抽不开身,教我来著你小心一点。」
「最近阴间有大事?」牵扯不到他与熹舞的事,寻千不会叫他小心。
「春魉,的确鲜少人是你敌手,阴间的追捕睁只眼闭只眼,但你好歹别太嚣张,这家子的事插手太深是自找麻烦。」
寻千对当年纤合春魉与那人类的事而耿耿於怀,也避免招至阴间伤亡才如此。但春魉自个儿去干扰阴间的事就不同说法了,那太不知死活。
「判判的宽容我记在心底,但双手要自个儿活动,我可管不来。」春魉举起五指,在青焰中舞动著。「我这世喝此家粥水,要还恩也只好当守门鸟,你说是不?十六。」
他即使不插手,熹舞也绝不会对祁澜不闻不问,而他跟小舞共同进退,结果只会一样。
「来,告诉春哥哥我,祁家有什麽事了?」鸟妖以一翼把他卷来,再以长指托起孟六十六的下巴,「我就知道孟家的六十六,人最好也最会人情世故了。」
「话,我带到了。」
孟六十六勾起樱色的唇,身影渐变透明。「事,别急,你很快就知道。」
他长指一搭,火皿中的灰烬下地,尤如碎雪。
同时,那边响起嘭一声,木门被撞开,两道黑影飞也似地跑出剑场之外,朝一个方向奔去!
然後乌妖的翼间已空虚,只留下灰烬,彷佛刚刚的对话只是假像。
「混账!」祁澜出事了!春魉旋身化为鸟儿,朝剑场外飞去。
他鼓动著翅膀,每鼓一下就长更大,箭般追上前头两只疾奔的猫儿!
***
他知道那不是祁澜。
不是祁澜。
白皙的手高举著,血从指缝间滴到地上。
他的手紧握著匕首,举起落下、举起落下,浚乱地重覆著。伴随每一下落,都是一声凄厉的嚎叫。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众人皆眠的时份,清冷的市集回盪著惨叫声,教人心寒。
「啊啊啊啊啊─────」
血溅在祁澜的脸上,顺著发丝与下巴滑下,越来越多。
而韬虹脚前已有一具尚未死透的在苟延残喘,频频抽筋,痛苦恐惧地迎向死亡。
那是燕端顾所带来的两名皇军,先头与燕端顾分道扬镳地归家,但现在,白军服已被血染得惨不入目。
韬虹怔忡著,颤著唇无法言语,想说点什麽却始终发不了声。
他没有想过,寻到祁澜时会是这样的场面……
还不如说他那时候什麽也无法想,只想著祁澜的安好,於是就一直奔跑著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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