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他不舒服的燥热。只是那凉意很不安分,拼命要往外逃。他自然不会让她逃,脸上“啪”的一下剧痛,少年终于松开了手,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么?”
少年循声看去,眼前满室黑暗,唯独她站在宁幽温暖的黄光中,身影纤细娇小,却不肯更进一步,黑白分明的眼睛,幽深宁静,含着微茫的水汽,既不是娇羞,亦不是嗔怒,而是深切的凝视。
他认得这一双眼睛,在河边救过他的性命,并说出“想活命就跟我走”的少女。昨日日落之后,他昏昏沉沉,强忍伤痛跟着少女,尽走偏僻小路,来到这四面漏风的茅草屋。结果少女也不管他死活,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在他晕过去之前,那少女仅说了一句:“明日你若还未死,我就救你。”
现在她果真来了。“你叫什么名字?”既是救命恩人,少年并不追究刚才的耳光。
杜月芷不经意间被他一拉,身不由己倒了下去,又怕火折子掉,又怕被少年抱住,所以才打了他一耳光。然而他似乎仍没完全清醒。也对,伤口原本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所以才会引起感染和高烧。
她想了想,朝外走去,少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撑起半身:“姑娘!”
杜月芷回头,神色淡淡的:“你病得很重,我去给你熬药。如果想知道我的名字,出于礼尊,你是否应先报自己的名字呢?”
少年语塞,见她不客气地出去了,忍不住摇头微笑。过了一个时辰,杜月芷进房来,端了药和食物放在他面前。先喂他喝了米汤,然后是白粥和大头菜,大头菜酱的味道正好,伴着白粥吃,清淡不油腻。吃完粥,杜月芷又端了药让他喝,然后收拾房间,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吃了药,少年病痛减轻许多,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脸,只觉得这个少女虽然看似贫穷人家的女儿,气度却有超乎同龄人的冷静与沉稳,矛盾又和谐,思量一番便开口道:“我叫夏谦,家里是经商的,半月前跟随叔父出来走货,路过李家庄,遭到贼人抢劫,混乱中与叔父失散,并挨了贼人几刀,车马受惊冲到河里。幸好遇见姑娘,保住在下这条性命。方才头脑不清,多有冒犯,请姑娘不要见怪。”
杜月芷这才看了他一眼:“冒犯谈不上。我叫杜月芷。夏少爷,你的伤口发炎,光吃药恐怕不行,稍后我要为你施针治疗,请问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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