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芷的刻意安排下,与她们越来越远。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杜月芷进了房间,所有人都走了,留下来的,只有她房里的人。她坐在父亲的床前,琳琅给她倒茶也不喝,抱琴劝她去睡觉也不听。她就静静坐在那里,看着父亲沉睡坚毅的脸,心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杜璋的脸是古铜色的,眉毛粗扬,双目紧闭,坚毅,冷硬,刚强,脸上还有几道锐利惊险的疤痕,征战沙场的将军,总会带着这种一辈子也去不掉的功勋。自吐血以后,他的白发更多了,即便是睡着,也总是满怀心事,眉心紧锁。
哥哥很像父亲,但她一点也不像。
她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像杜璋的地方,模样,气息,性格,她与他好似并非父女,而是陌生人。
可也算不得陌生人,因为她每每想到母亲那么爱他,心里就很痛苦。
越是痛苦,就越恨他。
她不曾期望过大富大贵,只想有父母和兄长在身边,如果母亲没有遇到父亲,就不会失去性命,以致母子三人生离死别。她若是有了母亲,又怎会被人如此折磨,生生承着前世惨痛的遭遇?
可,如果母亲没有遇见父亲,也自然就不会有她。
该是命里那一劫,就该受着,谁也逃不过。
杜月芷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银针,捻在指尖。
针尖在烛火下发出闪闪灼人的光芒。
大约感觉到房中的异样,杜璋眉毛微动,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杜月芷拿着银针,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杜璋反而很是镇定,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似乎在她的脸上找寻什么。
“你想为你的母亲报仇,怎么不动手?”
杜璋道。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身体也虚弱不堪,但说出的话,依然带着异常的冷静和强大的威严。
杜月芷也不客气,一针下去,刺痛弥漫开来。
杜璋躺着,只等着那刺痛从心脏发出,可未想到,刺痛过后,倒像是打开了血脉,堵塞的血液又重新流动起来,身体的沉重和难受也减轻不少。
再扎几针,杜璋慢慢从沉重的病痛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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