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耽搁,天已经黑了下来,薄暮笼罩着燕京城,放眼望去,黑漆漆的一片。
这时候再赶到傅家只怕大夫已经走了,如今只能希望闻方硬气点,别被母亲两眼一哭就服软了。
傅芷璇的担忧是多余的,闻方是什么人,斥候出身,上过阵杀过敌,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怎么会被一软弱妇人给拿捏住了。
辛氏哭哭啼啼的,非要让大夫先去看看傅天意,说他疼得快晕过去了,伤势有多严重云云,闻方纹丝不动,皮笑rou不笑地说:“那行,让他先掏十两银子的诊金。”
“十两银子,这么贵?”辛氏瞪大眼,撇嘴小声嘀咕,“人家花大夫看一回病只要一百文,邻里之间还便宜一点,只收八十文,你们这是抢钱啊!”
赤脚大夫跟名医的价格相差上百倍有什么问题。念在辛氏是傅芷璇母亲的份上,闻方不好口出不逊,没理会她,对头发花白的岑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恭敬的说:“你这边请,傅老爷子在里面。”
辛氏瞧他这样,心里万分不高兴,但一是顾忌着白日傅芷璇的那番狠话,二也是因为闻方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只能讪讪地住了嘴,把他们领进了屋。
岑大夫坐到床边,给傅松源把了一会儿脉,又观察了他的面色,然后开了一副方子,递给了闻方:“煎水服用,早晚各一碗。”
然后拿出银针替傅松源针灸。
辛氏有些害怕,又因针灸的时间较长,索性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到隔壁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