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休要乱说!”
这个孙诚显然是喝醉了,话语未落便得了龙野一声冷喝!
那孙诚咕哝几句还要再说,却已被旁人拉了住,虽然只是一句意思含糊的话,可帐中气氛还是一滞,朝夕知道,这个话头儿,她无论如何是迈不过去的,若非有了早前那“鹿生于南幽困于东”之言,恐怕现在多少脏水都要往她身上泼洒……
被说的是朝夕,她却巍然不动。
她已警告过商玦,可对方既然成竹在胸,她自不会再多言。
商玦并未开口说什么,他仍然揽着朝夕,甚至还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他不说话,帐中彻底变得静默,某一刻,那孙诚似清醒了两分,忽然起身跪倒在帐中央,“殿下恕罪,烈酒上脑,末将失言了,请殿下责罚……”
帐中噤若寒蝉,商玦在主位上八风不动,只等所有人额角都溢出冷汗来他才淡淡开了口,“赵弋是该千刀万剐,却不是现在,新年之后孤携朝夕入蜀,婚仪之事自要往后再定,今夜是除夕,失言之责暂免,起来吧。”
孙诚迟疑一瞬才起身,主位上商玦转头看了朝夕一眼,忽然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夕瞬时攥紧他胸前衣襟,商玦却已二话不说的朝帐门处走!
“恭送殿下,恭送夫人!”
礼拜声恭敬无比,商玦抱着朝夕径直出了帐门!
他不作停留,只大步朝寝帐去。
将朝夕送至帐前才将她放下,商玦道了一句“你先进去”便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一玄衫男子站在来时的路上等着,正是郁跖。
商玦扬了扬下颌,朝中军帐而去!
二人一路入账,商玦转身看他,“要说什么?”
郁跖出自大燕郁家,乃是朝中第一文臣,见商玦目光深沉,郁跖抿了抿唇方才道,“殿下聘妻之事是否要上报朝中做以准备?”
商玦看着郁跖,“你这是试探孤的心思?”
他说着便走至窗前,只沉眸看着外头漭漭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