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孩儿,蕊珠也不惧死。可如今——”
孟存眉头微蹙,轻叹了一声。
“若蕊珠盗了虎符交给大学士和岐王殿下,两位可愿上书汴京,允蕊珠大归于苏府,从此做个普通民妇,安然养育腹中孩儿?”张蕊珠轻抬玉腕,印去眼角泪痕:“届时阮先生留给蕊珠的那些和大学士有关的物事,蕊珠当一并交还给大学士。”
孟存站起身来,行礼告辞:“如此便一言为定,臣静待娘子的好消息。”
张蕊珠还有一肚子的话,来不及说,见孟存已掀开帘子出了门,倒是一呆。这孟存看起来不温不火毫无威胁,临到关头倒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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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洛阳城守军的逃兵越来越多,即便下达了多条军令也阻止不住。此时不逃,一旦战败会遭到无情屠杀,还会尸骨无存挫骨扬灰,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到了十月底,一天竟有一千多军士冒死从城头爬下去,被守军射杀了好几百人,依然有半数逃到了西征军大营投诚,被好生安置起来。待听说这些逃兵可以选择留在西征军内作战立功,也可以领三百文钱回乡务农,每夜逃离洛阳的军士更多了,就连一些副将也不免心思松动。
洛阳朝会上从热火朝天地辩论是战是降,到古井无波不翻波浪,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看起来各部还是在各司其职,但已无人议论城防之事,人人面上都带着一种得过且过的深情,甚至在赵棣看来,他们早就对自己这个“皇帝”绝望了,只盼着赵栩立即攻下洛阳好早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