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你费心了。”这件事的后手她已经明白了,只有更感激张子厚的周到细心。
张子厚赶紧侧身避让:“回头也请六娘子安心,大理寺虽是判了绞刑,还是留了两处疑点的,审刑院知院官今日在御前已经提出来了。再者,跟着制科殿试以及过年有两次大赦,又有官家圣寿,审刑院会在大赦前上报中书,大宗正司和宗正寺也都知会过了。最后应该会是流放三千里,不累及家眷。”
孟府虽然已经分了家,但皇后母族五服内却绝不能有死罪之犯人,而孟存所犯罪行亦不能就此放过。如此也算是折中之举了。
九娘轻叹了一声,再次深深福了一福。
张子厚受了这一礼,取出皇帝的信来:“这是官家让我带来的。”
九娘接过信,回了座坦然拆了开来。
澄心堂纸上只有两个字:“蘧之。”却不是赵栩自己所创的字体,反而是体态自然的簪花小楷。
张子厚离得稍远,却也能看到那纸上只有两个字,见她沉吟不语,便低声问道:“你——可有回信或言语?”
九娘想了想,微笑着摇了摇头,将信纸叠了,珍重收好。
何须问,蘧蘧栩栩,孰是庄周。
***
翠微堂里静悄悄的,贞娘带着两个女史将晕厥过去的吕氏扶到罗汉榻上,又派人去请许大夫。挺着大肚子的程氏叹了口气,她盼着二房倒霉盼了许多年,此时又十分可怜吕氏和六娘,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梁老夫人倒还镇定,看着孟在和孟建道:“你们该留一个人陪张相公的,真是失礼。”
孟建本就如坐针毡,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母亲说得是,我这就去。”这身世之谜他也争了好几回,但孟存到了这个地步,他却没了心思再一探究竟,心里乱糟糟的。程氏便也跟着站了起来告退。
待他们夫妻二人走了,吕氏也悠悠醒转过来,抱着六娘大哭起来。
梁老夫人由得她们娘儿俩抱头痛哭了一阵子后,看了杜氏一眼。杜氏赶紧让人打水进来替她们净面。
“仲然做了些什么,阿吕你是他的枕边人,心里也有数。在朝为官,那是一步也不能踏错的。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如今皇帝圣明,该如何便是如何。我孟家深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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