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没有进行多久,就告一段落。
杨谦南心里好像有一只沙漏,计算着时间,又好像有一架天平,和她较着劲。
终于,他觉得这劲实在没什么好较的,在她走前,揽住她的腰。
“真想走?”他说。
温凛怀里还捧着纸箱子,没法轻举妄动。
杨谦南沉沉地笑:“我们凛凛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嗯?在学校里谈恋爱真的有意思?你觉得那样更有前途?”
他连连发问,让她不知该回答哪一个。
她悲哀地想,他笑她幼稚,可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孩子。他的心里有孩子式的无赖,也有小孩子天性上的自私,从不觉得喜爱的东西有必要放手。像把扑来的蝴蝶封进玻璃罐里,明知几天后它便会窒息,可还是会怀着喜悦留它到最后一秒。
所以他能坦然地抱着她,眷眷诉说,“你看你要是不闹这一出,今天我就能好好给你过个生日。别人哪会惦记你生日惦记这么久?你回来,我都给你补上。”
杨谦南缱绻拥她在怀,指着院墙外的树叶,说过两天对街这排杨树就全挖了,四月一来不会再飘杨絮,你也不会过敏。你看你过去有哪里不满意,我心里头都替你记着。
别人哪会像我这样惦记你?
他像一个比她成熟太多的爱人,口气无奈又纵容,说凛凛,你乖一点,再陪我一阵子。
可是她心里竟然再也没了感动。
面前的迷障越来越清楚,温凛暗自地想,从今往后大抵不会再揪心,不会再有意难平。
我是时候该长大了,但愿你能永远做个孩子,自私冷漠,一生浪荡,一生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