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这个被玛雅预言为末日的年份。
冬至那一天,无数人放下手中的工作,互相捉弄:“反正今晚就末日了,这个ppt就明天再做吧。咱们出去吃个火锅?”
也是同样的一天,钟惟戴着顶多此一举的鸭舌帽,和庄清许在影视旁边的大望路上,吃着平价火锅。
她往清汤里下蔬菜,煮到土豆都酥烂,才开口说:“我现在挣了点钱,能搬个好房子了,你还和我一起住吗?”
庄清许目光闪烁了片刻,吞吞吐吐道:“不了吧,我最近……交了个男朋友。”
钟惟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泰然自若地说:“那好啊。我月底有场演出,你带他来看。”
她的喉咙曾经被玻璃片鲜血淋漓地撕裂过,可是真正体会到痛觉,却是在那一天。
12月31日夜,寒潮降临,气温骤降至零下十度。庄清许脸颊都被寒风冻红,却还像从前一样,在人群中为她呐喊。可是西风呼啸,舞台上光芒耀眼的那个人却低头弹着吉他,深埋在迷蒙冷光里。
——“当日弥散的哪是夜星
是我尘情
把酒对洋一盏伤心
当茶饮”
温凛在太平洋对岸,看见的只有褪色的八卦。
帖子里放着这首《夜星》,主楼模棱两可,说着那一年的故事。钟惟在醉里走下台,亲吻了故事里的恋人。朦胧夜色,熙攘人群,低像素的照片噪点斑驳,模糊了往日。
在她大红大紫的第一年,她们决裂,就此各奔东西。
过往的故事在这里,悄然收上帷幕。
那档音乐节目如火如荼,连续热播了四年,终于热度消退。2016年,最后一季收尾,已经迎来一片倒彩,下一季呼声寥寥。
四年的热闹,终归于尘嚣。
温凛时常在想,人究竟是如何参与时间这个维度。
四年有多久?
是一夜成名,经年尘土。也是一晌酣眠,大梦方醒。
二十一世纪的资本洪流空前汹涌,四年间创业热点一茬接着一茬摧枯拉朽,民航与城际交通早已成为时代布景,打车软件轰轰烈烈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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