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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她二十八年的记忆里,可从来没有这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池旭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千古谜题之中。
她正思考得有些出神,病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了。
池旭似有所感,转过头去,却是一个激灵差点没躲到床底下去。
面目沧桑了许多的季爻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给床上那个池旭擦了擦手脚,又轻轻地帮她翻了点身,细致地用毛巾搓她的背。
搓着搓着,季爻就不自觉地抓起“池旭”无力地垂在床上的手,认真地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吻了以后,却又像被烫着了一样,抿着嘴慢慢把那只右手塞到被子底下去。
这是一场梦吧,这一定是梦。
看着这一幕,池旭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似乎有带着温度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灵魂会流泪吗?她不知道。
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把同季爻的婚姻当作人生遗憾,所以才会在这看到季爻那么……落魄的样子。
重生以后,对二十五岁的季爻,池旭想怨,却因为那个季爻根本什么都不知情,她若是一个劲去责怪,反而显得唐突莫名。
可假使不怨,她又如何能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
因此,她才会在面对那个与记忆中的有很大不同的季爻的时候进退维谷,手足无措。
爱不能,恨不得,欲诉还休。
季爻,你毁了那个二十三岁的还天真还有梦,面对世界的恶意还能够咬牙强撑骄傲地说一声不的池旭,你知道吗?
她因为你变得软弱变得害怕,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二十三岁的池旭面对纪雨前的挑衅会毫不犹豫找上门去甩她两个大耳刮子,干脆利落地打她一顿,然后不屑地告诉她,老娘的东西不要了,你就捡走这个垃圾吧。
可是二十八岁的池旭,却学会了逃避,学会一个人蜷缩在小房子里自生自灭。
池旭沉默地看着季爻一下一下给她认真地擦拭身体,心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有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他老了,古人曾有个典故,“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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