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从前在段府的时候,段慕轩总会打着难吃的幌子然后把各种好吃喂给她:东街的玫瑰酥、西街的糖面人还有夫人专门给他买的零嘴,但他自己偏偏最爱的,还是街边的烤红薯。
“别人熬得有什么好,我想吃你做给我的。”段慕轩带着几分少年气地说着,然而剑眉却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可又随即松开,过了好半响他才幽幽说道,“阿落……你说些话,好不好?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尾音带着几分轻颤,可又被他强自压抑下去。
落旌握住他的手:“你想让我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青年抿着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只要是你说的,就好。”
落旌靠在床边,闻言忍不住额羞涩地一笑,她想到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徐徐讲道:“其实有时候,我还挺想念从前我住的小院里,你亲手种下的那棵木槿树,还有你帮我搭起的紫藤萝架子。从前你虽是少爷,可……”她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可打小,你就是疼我的。”
段慕轩脑子里仿佛有钢针在搅动,被纱布盖住的脑门上浮着一层层的汗。半响疼痛过去,慕轩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捏了捏落旌的手,笑:“原来你现在才明白我疼你,不过现在也不晚。”
落旌密长的眼睫像是一片鸦羽,温柔地垂落着:“我一直都知道啊。小的时候,你会骑车带我走街串巷去吃糖葫芦、看杂戏。从前很多事情我都记得的,哦对了,你记得当年在伍院长的医院里吗?那个时候,我身上的病稍微好些了,你为了带我出去看黎明前的大雪把医院闹得人仰马翻吗?不过,也亏得伍院长没有跟你计较。”说罢,她自己便噗嗤一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