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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太子的车驾已经离开了,柳行素叹气,“师兄大约是来揍我的。”
新府邸已经建好了,柳行素大步流星地跨入里院,只见一袭白衣的沈轻舟抱着长剑倚在朱红廊下,风神秀逸,一身结着落拓江湖气,剑眉入鬓,双目双星,他弥漫杀气时令人望而退却,此时却正懒散地半眯着,见到柳行素,长剑出鞘。
只见寒光一闪,那剑尖离大步而来的柳行素只剩下寸余。
柳行素干干一笑,“师兄,大老远前来,是来追杀小弟的?”
沈轻舟撤剑,继续懒散地眯眼,“你也太胆大了,要调查六年前的卷宗,何用亲自入朝。师父说过,我门一辈人,但有涉足朝局者,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柳行素眯眼,“唯有坐上秘书监的位置,我才有机会。”
又是熟悉的神情,每回她如此,沈轻舟便知事已不可违,她一贯是如此倔脾气,何况,灭族之仇装在心底,对她一个女子而言,太过于沉重了,谁人知道她笑靥底下是怎样的峥嵘锋利。
但是,“徽儿呢,那是你儿子,你假扮男人是欺君之罪,一旦事情捅破,你和徽儿都难逃一死。”
柳行素的眸瞬间晦暗,她的指甲抚过那截朱红的廊柱,却镇定地道:“不能让徽儿,被任何人发现。师兄,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那白慕熙——”
“他更不能。”
说罢,柳行素转过身,仿佛是要将什么抛却,她展颜道,“师兄,你难得来一趟上京,不能叫你空手而归,我看上京城的厨子不错,我带你去饱腹一顿。”
除了凝翠楼外,柳行素府邸外一里之地有个天香楼,倒也是文人雅士常聚会之所,柳行素在二楼包了一个雅间,依照沈轻舟的口味叫了八道小菜,沈轻舟抱着剑望楼下,皱眉不言不语。
柳行素知道他不悦,但没说话,直到沈轻舟自己忍不住了,“行素,徽儿才五岁,他不能没爹没娘,贺兰山虽然好,师父和师兄弟也都疼爱他,但毕竟不是亲生父母,徽儿每晚都哭着要娘,我们都看着不忍。”
“那小子会哭着要娘?”柳行素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但笑了不久,她却又静了下来,“我没有办法,杀父之仇,我不能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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