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忘了这些仇恨,忘了过去,不好么?”
柳行素知道他还没有死心,“师兄,这些年撑着我过来的,是我的父亲,我的叔伯,我的兄弟,他们惨死西岭关,含冤莫白,这不是仇恨,这是不甘心。他们遇难时,我在锦绣荣华堆里,与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可怜卑微地乞求,我枉为柳家人。”
“行素,当真要如此固执?”
她望着他,点头。
沉重,坚定,那张清秀的脸庞写满了坚毅不屈,比世间男儿尤甚。她有她的执念,有她必须要完成的事。
“好。”沈轻舟长叹一口气。
说不出是怅惘还是别的什么,他知道,如果此时柳行素答应与他回贺兰山,那就不是柳行素了,她是个固执的女人,即便是六年前也是如此,她待人单纯善良,但一旦倔强起来,比谁都决绝,比谁都不留余地。
沈轻舟松开手,“我回西北等你。”
柳行素点头。
这一趟从西北到中原,沈轻舟只是谨遵师父之命劝说柳行素莫要明知事不可为,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尽管师父之意,是要柳行素在朝中左右逢源,切莫心急气躁,而他是盼着她能全身而退,抽身官场。
小春将马车赶到巷口,两人上了车,沈轻舟眼睛一亮,“小春,你是不是长高了?”
小春搔搔后脑,不好意思,“与师伯上次见面的时候才十三岁,现在我都已经十六了!”
“哦,这么久了。”沈轻舟想了想,脸色有些无奈,放下了车帘。
……
中书令是朝廷命官,国之重臣,膝下无子,因此格外疼爱这个外甥。
柳行素如今唯一的目的是爬上秘书监的位置,但无人引荐,她不能开口同皇帝陛下讨要官位,而中书令如今则专擅提拔大臣,如此一来,她算是断了一条路。
梁恶霸虽是活该,但师兄意气用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那梁进也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主,被打了半日之后,这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几乎传遍了上京,中书令很快得知了此时,望着侄儿那血流不止的脚踝,既痛心,又窝了一肚子的怒火,“这是谁人吃了豹子胆干的?”
梁进趴在地上哭着扯舅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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