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花白两鬓,双眼混浊,扶着棺椁失声难抑。最后还是襄王来, 才将他劝回去了。
“王爷, 咱们如今是趁胜追击, 还是折返上京?”谋士战战兢兢问。
前几日,因为军中有个“蛊惑人心”, 说太子未死泄露军机的,被睿王听到,拔剑当场斩杀马下, 从此后人心惶惶,再也无人敢提“太子”二字。
火钵里,火苗将鸿雁传来的锦书吞没了,幽幽的焰光映得睿王一张满是戾气的脸扭曲而阴狠,“回京。”
既然他赶来,便让他知道,这大周的江山,迟早会落入睿王掌心,他所珍视的宠爱的留恋的,他会一个不留地尽数毁于他眼前。
队伍沿着河水北上,到了夜里,众人择了山头旷野处安营扎寨。
身后一蓬蓬白帐矗落起来,篝火四处点燃,烤rou和美酒的清香飘散到各处,白慕熙一袭白裳,坐在篝火边调试他的琴弦,仿佛身后道道青山都在他的脚下化成了柔软的水,只剩一笔黛痕。
琴音如诉,如问,清扬地起伏,在这春夜微凉的天气里,草木微摇,露水白雾从丛林之间窜出氤氲的芳踪。
因为梅先生说他不能再受凉,柳行素见他衣衫单薄,从马车上给他拿了一件狐裘,“披上。”
琴音一停,他沉默地接过她递来的狐裘,裹在了身上。
两个人在篝火旁依偎起来,柳行素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火焰一次次升起,绽开硕大的火花,又黯淡地落下来,从焦灰和木柴之间发出噼啪的声音。
韩诀一手牵着柳承徽走来,因为大晚上这小子要找他娘,韩诀哄不好了,沈轻舟自然不愿意哄,于是他拉着徽儿过来,打了一整日,韩诀身上挂了不少彩,脸也被蹭破了一层皮,红肿起来,英俊的仪容险些毁于一旦。
看到篝火前相伴相依的二人,他轻轻一呻,“徽儿,你娘有了新欢,你还去作甚么?”
柳承徽仰起小脸纳闷地望着大伯。
韩诀一本正经地道:“你娘很快就要有后爹了,等她有了后爹,就再也不找你爹了,你听明白了么?”
柳承徽想起来,方才阿七叔叔拉着他,挺直白地问:“要是你好看叔叔当你阿爹,你愿不愿意?”
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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