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且不能去迎见太子,否则恐会曝露行踪,此前白慕熙曾写信送入魏太师府。魏太师德高望重,虽然已年过花甲,退隐官场,但他毕竟是两朝旧臣,门下桃李无数,曾先后教过柳将军、恭王和太子,睿王恐难不将手伸入魏府作歹,因而白慕熙写了那封信,是给魏太师之子魏赦所看。
魏赦早些年在兵部领了一队人马,但后来为皇帝所忌惮,魏太师瞧出了皇帝心意,便让魏赦主动将兵权还给了皇帝。
新帝登基之后,对魏府暂且没有任何处置,不知是有心忽视,还是暗藏后招。
但睿王抢夺来的江山,毕竟不稳,人心惶惶者甚,不服不敬者众。
新帝正在中宫与皇后饮茶,忽闻殿外传来消息,传书交到了手中,新帝的眼色一动,似怒火滔天,皇后问:“怎么了?”
新帝沉怒道:“一帮废物,连群刁民都镇不住。”
这么多年,白慕熙凭借太子之势,在各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脉络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人在衡阳时,各地异动便已经纷纷窜了起来,睿王只能打开关塞,放任西来商客入境,叫人乔装改扮,一路南下,顺道将衡阳冲个鱼龙混杂,叫白慕熙难以抽身应敌。
但新帝怎么也没想到的一点,就是他这个“先太子”已经死了,却能在民间激起如此大的反响,永州、荆州、衡阳三地,率先有刁民自发组兵反叛,虽难说没有白慕熙幕后推动,但睿王也通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这群人夺而杀官,大肆宣扬他这个帝位来路不正,若是天下人都如此看他,这个帝位,便无论如何也做得不稳。
根基一旦不稳,便给人可乘之机。先前打退的突厥人,又贼心不死,在北境闹事。北方春旱甚重,饿殍遍野,突厥人是铁了心,一鼓作气要攻下河套,拿下沃土拿到粮食,以养万民。
新帝无奈,只能将十万兵力部署在黄河岸上,先抵御外患,再徐徐图之。
皇后也是聪慧人,单听新帝的口吻,便晓得此次不是小事,定是有百姓作乱。她原本便觉得新帝这皇位得来不正,无论如何,也不该对皇帝公公做那等犯上不孝的事,那是大罪。可是她更晓得自己丈夫的野心,无论如何,那位“先太子”是不能回来同他争夺皇位的,为了这个,新帝可以付出任何惨痛的代价。
新帝皱眉道:“皇后,你觉得,朕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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