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是不是。”
“当时,我打翻了烛台,确实是……不想活了。”腰上的手臂好像搂得更紧了,柳行素甜蜜地忍俊难禁,“小白,小白,你别抱那么紧嘛,小娃娃还在呢……”
他松了手,有些僵硬地不知道往哪个地方放,柳行素拉住他,在被褥里与他十指紧扣。
“不过,后来服侍我的婢女察觉到了不对,扯了一条布,将火源断了。当然不排除,有暗处火势绵延的可能。火灭了之后,灵瑗便走了进来,好像对我说了些不中听的话,那时候我心里全是家人的死,没有理会她,也不晓得她具体说了些什么。总之走后,火势便又起了。”
柳行素扣住他的五指,低低道:“灵瑗陷害过我的事有很多,如果她只是想纵火烧了东宫,再嫁祸给我,而最后却将自己断送在里边,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正印证了恶有恶报的话。现在我已不大想灵珑的事儿了,就是对你当年偏着灵瑗有些不甘心。你那时候可凶。”
潺潺的确是个会计较这些的人,但他没想到七年过去,柳行素还是……白慕熙的眼底有些晶莹,手指摩挲过她的手背,轻声道:“我哪里是向着她,从来都是你。”
灵瑗是皇帝放入东宫的一双眼睛,因为他许诺的“权宜之计”,便不可能待潺潺太好。他想过,尽快逃脱东宫的牢笼主张天下,潺潺便可不再受任何委屈。可惜父皇春秋鼎盛,他终究是不能逾矩,行大不韪之事。后来,潺潺在郊外围猎之中,在女眷行列里大放异彩,博得满堂称赞,父皇问她心愿,她说,愿意在漠北建一个马场,待皇帝将来平定北边,再赏赐给她。
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奉承皇帝,但只有白慕熙一个人听出来,她那话,是认真地在说,她喜欢自由。
她在马场上飞扬的神采令他羡慕不已,他喜欢潺潺,最爱她的个性。怎么能将她自在翱翔的羽翼剪断,锁入东宫变成一只黄鹂?
那时候,他就渐渐开始变了主意。
柳行素问:“什么向着我?比如——”
他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夜深了,先睡。”
“哦。”柳行素重新缩回他的怀里,但不自禁地,想到了今日梅先生同她说过的话,交代的事,要瞒着白慕熙,真是——她数度欲言又止,数度想开口,然而最终都谨守约定,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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