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捣起一串清涟。
古风古韵的水榭在错落雾水里,若隐若现。
梅先生坐在船头,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道:“公子母族系出衡阳,可惜当年……便没落了。”
由此南望,似乎还能看到衡阳北归的南雁,在云上水上,在画上,誊出一道齐整的影子。
韩家在江南是大户,也算望族。韩皇后名倾一时,韩诀才华大躁,更是太子母族,可谓风头无量。但如今的白慕熙,走入韩家的祖堂,却几乎只剩一个祖堂了,皇帝不允存在的世家,在几番挤压之下,便难有活路。也是太子和韩大人多年照顾,才留下一个不算家业的家业,守着那方土地罢了。
“公子,我在衡阳城外的草庐定居之前,曾游历过江湖四方,但在那之前,更早之前,我却是衡阳人。”
梅先生今日话有多些多了,白慕熙疑惑,觉得梅先生要说的话应当远不止这些。
梅先生有些怅然若失,嘴角的微笑,却又是像是想到了某个人,心尖上最柔软的那个人,让他整个犹如沐浴在春晖、滴水的湖光里,碧水杳然东逝,而云水间凝着他犹如木塑的影子。
“衡阳此处江南,风土人情都有股江南味道。就像她。”
白慕熙的眉宇微微一收,“先生在衡阳,遇到过难忘的人?”
柳行素从袖下伸出一双温暖白净的手,勾住他的,严丝合缝地紧握住。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梅先生走上甲板,坐了下来,东边初升的圆日将湖水晒出水汽,自妖娆的水草上腾挪辗转起来。雾茫茫的一片水,在徐徐地恢复清晰。
“确实难忘啊。”
韩家小女,温婉灵秀。那时候,江南大户向韩氏求亲的公子几乎踏破了门槛,但韩小姐眼高于顶,硬是一个没看中,她心底真正惦记着的人,却是他的私塾先生。虽说发乎情止乎礼,但只要他写字时,弹琴时,或者回眸温笑,她就能心跳很长时间,脸颊生晕。那时候,她同一般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是皇帝一手打碎了她的单纯和憧憬,给了她荣耀权势,让她留恋龙帐里的温暖,让她的心一点一滴地走失。
韩家家主与他谈了一宿的话,让他放弃她,也让她安心远嫁,那一晚,梅长卿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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