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恻隐之心,劝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灵珑摇头,“阿七,你知道我的,我心里只有殿下一个人,无论他想什么做什么,我都只想陪着他而已。”
“我不知道你。”阿七原本还对这个如梨花带雨的美人存了怜悯和同情,一听她这话,有些按捺不住心头火了,“我只晓得莫头儿说过,从殿下焚毁东宫醒的那日起,你便跟在殿下身边,你骗他,你将太子府的消息卖给皇帝,你们两姐妹都说想跟着太子,可你们阳奉阴违,吃里扒外的事儿,难道便可以得到原谅,不作数了么?尤其,你jiejie灵瑗陷害太子妃,如果没有此事,这一切兴许到今日都会不同,太子还是太子,他现如今本来应该登基为帝!”
灵瑗只是一枚棋子,尽管阿七心里知道,这事牵扯到灵瑗实在不大公平,可近日,睿王之乱,恭王之乱,更有襄王帷幄之中阵营未明,大周的天下乱成这副样子,阿七心里有气,有恨,他怨怪不了白慕熙,也怪不了柳行素,只能将一切推到灵瑗头上撒气罢了。
灵珑苦涩地摇头,“我不知道jiejie做了什么,但我从未、从未出卖过殿下。”
她只是在很小的时候,从jiejie脸上看到了绽放得如春天的蓓蕾、夭夭桃花般的微笑,她到太后宫里看她时,便会说起东宫那位惊才绝艳的太子殿下,说他如何如何的英俊貌美,如何如何的温和纯良,那么讨女孩子喜欢,他新填的词,信酿的酒,他悬在书房的墨宝,他骑马时磊落潇洒的身手……
灵珑是听着这些长大的,一切的一切,只要关于太子殿下的,她都知道,在少女的心事开出一朵花之时,已经盛满了暗自喜欢的蜜液琼浆,青涩而甜美。
她从未做过皇帝的心腹,不过是,那时候他伤重,又中了蛊毒,皇帝要一个人照顾太子起居,而她正好暗恋爱慕他,所以自告奋勇罢了。瞒着他柳氏之事,不单单是受皇帝吩咐,还是为着jiejie说过,如果柳潺不死,她永远无法得到殿下的青睐,可柳潺已经死了,她再不愿有任何前尘过往纠缠他,就算她做不了他的枕边人,也要永远陪着他,天荒地老最好,哪怕只是一个人的。
可直到,直到他在狱中饮下鸩酒,她泪倾梨花,直到她又被皇叔带入府中,得知了他尚在人世的消息,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知道,他竟是,从未信任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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