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上皇切脉了。”
白慕熙无意地后退了一步,在御医搭上皇帝的腕脉时,悄然退出了寒苑。
一庭桐叶离离繁盛。
恭王立在枯井旁,手中拨着取水的辘轳,旧时的绳被磨出了深深浅浅的印痕,青苔入眼,草荇交横。听到白慕熙出门的脚步声,他心下一阵叹息,“太上皇,恐怕时日无多。”
白慕熙默然不应。
恭王又道:“如今可以侍奉太上皇膝下的,也唯有你了。宫中的公主,要么太小,要么便已远嫁,寒苑不适合养人,慕熙若是答应,我将太上皇请入昌衡宫养着,如何?”
“皇叔,”白慕熙淡淡地侧过目光,“这是在逼孤?”
恭王笑了笑,神色从容,“老臣不敢。”
白慕熙沉思了番,“皇叔既然如此说,慕熙不敢不应。”
恭王躬身下拜,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窃喜。
很多年前,他还只是一个皇子的时候,便崇拜他的皇兄白沧远。今之睿王太子,譬如昨日的恭王太子,但不同的是,恭王的确是想助白沧远登基,因而对他百般恭谨,兄友弟恭,朝政和睦。
若非白沧远御极之后,疑心大起,将他身边人的势力一一拔除,各个击破,他借着东海求仙之名失踪,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到底是,谁都回不去当初了。
日暮苍山远,风烟乍起。
柳行素意识朦胧时,发觉自己躺在马车里,才恍然大悟。那个该死的男人在和她缠绵恩爱的时候,还能想到给她下助眠的药,她还奇怪过,她不至于那么弱,轻易地便睡着了……
她暗恨不已,咬牙一拳砸在木轩上。
外头车夫听到动静,忙探头问道,“夫人,您醒了?”
柳行素没有答话,她掀开马车的香帘,只听闻身后也有辚辚之音,“后边是谁?”
车夫道:“是灵珑姑娘,公子走时吩咐,捎上灵珑姑娘,带她一程。”
人走了,却还记得灵珑,柳行素有些吃味,车夫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又慨然笑道:“灵珑姑娘的老家离此处不远,公子说将她安顿好便好了,对了夫人,公子他,给您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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