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看着儿子苍白的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尝试着用手背试了试额间的温度,就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连忙转身就往外走:“我去找医生,赶紧帮他把衣服换换,别的事回头再说吧。”
日常即使烧到四十度都要被罚跪祠堂的袁少当家目瞪口呆地躲在身体的角落,眼睁睁看着自家雷厉风行的母亲轻柔地帮着小鬼使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又用烘好的干毛巾仔细擦干了头发,把被子也严严实实盖好,力道温柔地点了两下儿子的额头:“不许再胡闹了,听到没有?”
小鬼使烧得迷迷糊糊,缩在被子里乖乖点头,本能地朝着超温柔的袁mama弯了弯眉眼。叫袁mama心里一软,揉了揉儿子的短发,侧身坐在床边:“想吃什么?妈去给你做,煮碗面热乎乎的喝上一口好不好?”
有mama疼的感觉真好,小鬼使眼泪汪汪地眨眨眼睛,听话地点点头。袁mama又替他掖了掖被子,守着医生进来打吊瓶换药,才起身快步出了门。
一回家就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小鬼使裹在暖乎乎的被子里面,一边输着液一边高高兴兴地吃手擀面。叫每次都是跪在祠堂里啃硬馒头的袁少当家欲哭无泪,可怜兮兮地躲在角落,简直委屈得要命。
屋子里静下来,小鬼使就懂事地收敛了意识,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身体让还给主角。两个人正要交换,一阵阴森森的风忽然把门吹开,袁暮下意识抬起视线,就正对上了厉鬼那一双猩红的双眼。
“你不要害怕,他只是不喜欢说话,其实是很好的鬼……”
小鬼使连拖带拽也没能把坚定缩回去的袁暮给拽住,也只好重新硬着头皮顶上来,撑起身迎上厉鬼殷切的注视,朝着他浅浅地笑了笑:“你来了,是要我继续帮忙吗?”
厉鬼摇摇头,指了指他肩上的伤口,又指指吊瓶,飘过去按着他躺下,把被子重新盖好。在床边徘徊了半晌,才把枯瘦的手掌从一团黑墨里探出来,掌心居然安安静静地躺着两颗奶糖。
“是给我的吗?谢谢你!”
小鬼使的目光惊喜地亮了起来,厉鬼点点头,把手里的糖搁在枕头边上,就飘飘荡荡地出了门,还特意把门重新轻轻掩好。
高高兴兴地把糖藏在了枕头下面,困到不行的小鬼使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缩进被子里,舒舒服服地蹭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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