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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飞花宴罢。
我乘坐二十七只玉兔共同牵驾的一朵白云,倚在嫦娥臂弯,最后望了一眼天界。那里,落下了无数的血。
父神剔骨散灵,身死魂灭。
母妃随他而去,褪尽满身铅华、将自己化为了一颗南海之下最纯净的鲛珠。
那颗鲛珠飞走之前,她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你父亲累了,母亲此去,也只是伴他一场长眠。若你父亲某日归来,我自会随他一并苏醒。”
空灵话音悠悠落下,我陡然掀开了眼皮。
女子白.皙柔.软的手指轻轻.按在我额头,一张未施粉黛的清丽脸容凑了过来。
嫦娥问:“刚才是做了噩梦?”
“不,”我拉下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掌心好生握着,“你知道的,我从不做梦。”
所以那些话,真的是母亲临走前留给我的。
嫦娥直接抿唇笑开,她今天穿了一身淡荷色的衣裳,裙摆柔柔拖在回廊下的地面,沾了些许轻风吹起的灰尘。
左侧屋顶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里面不停忙活着的是三月。我向来知道她是这群兔子里头较为争气的那一只。当然,院子里正教.导着一众小妹识文断字的元初就更是不错。
垂下眼,我望向嫦娥的膝盖上团着的白毛,肯定道:“廿五。”
嫦娥点点头,露.出一脸感叹:“你果真是比点绛的眼神儿要好,她至今连廿一和廿七都分不清!”纤白指尖于廿五背上抚了抚,她道,“你meimei、我小姑子近来怎么样?我好像许久未曾听见她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那时,天际白云状如飞马,墙角窗下丛生野花。
我轻勾唇角、瞥了眼一墙之隔的另一院落:“快了,等到姑母将孩子生下,灵犀便也该愿意出山了。”
反正,外边儿还有人帮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