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饶有兴趣地站在一边看刘备煎药,笑道:“玄德,当年汝便最是不喜经义文章,莫不是闲暇时都在偷学此道?
我可是爱汝之才,欲与汝共击胡贼,若汝沉迷此道,那为兄真是白跑一趟咯。”
刘备一边扇火,一边在心中默默回忆天书上的法门,好半天才发现公孙瓒在跟自己说话,不禁哑然道:
“兄长志在千里,远非备凡俗之人可比,可这时疫之祸,尤胜刀兵,
似张飞一般的猛健儿不生在报效朝廷的沙场上,却横死在乡野村舍的病榻上,岂不是可惜至极?”
公孙瓒点点头,道:
“倒真是如此,不过我之前听众人说,这大医张宝也治不得张飞之病——
张宝我虽然不认得,却认得其兄张角,那可真是个经天纬地、不容小觑之人,连他兄弟都治不好的病,汝真有把握?
我是怕汝出师不利,有损名望。”
药已经滚开,刘备把药汁倒在碗中,一边扇风让药冷却,一边小心翼翼地朝身后看去,
只见张宝盘腿坐在张飞榻前,依旧在默默祝祷,便压低声音道:
“张宝此人倒有一颗周济穷苦的赤诚心,只是手段有些不好,
所用者,不过是那跳梁小丑一般的江湖法门,愚弟这些日子行走天下,见得多了。”
公孙瓒的朋友同学圈子都是傅燮、王邑一样人品名望俱佳的士人或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大头兵,哪里知道什么江湖手艺,
他知道刘备素来聪颖,便又慢慢靠过去几分,道:
“汝是说,太平道用的乃是障眼法?”
“然也,”刘备小声道,“今天白日,我倒是已经拆穿了张宝之法,可救人为先,没有和他过多争执,
此人心性倒是纯良,以救治穷苦为先,可……”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头裹黄巾的太平道心中,不禁面露忧色。
夜已深,张宝水米未进,几十个头裹黄巾的太平道信众也水米不进,虔诚地围绕在张宝的身边盘坐,和张宝一起做法,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脸虔诚,竟无一个叫苦喊累。
“如此弹丸之地,竟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太平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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