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盟的人。我上回对先生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假的。”萧君默平静地说完这句话,顿觉心中坦然许多——对于一个不顾自身安危也愿拿你当兄弟的人,你就不能再对他有任何欺骗和隐瞒,否则不但是侮辱了他,更是侮辱了自己。
这就是萧君默待人处世的信条。
孟怀让闻言,惊愕得站了起来:“你……”
“对不起先生,”萧君默苦笑了一下,“晚辈为了弄清家父被杀的原因,便追查到了《兰亭序》;而为了弄清《兰亭序》之谜,又不得已找到了先生,并且从先生手里取走了‘无涯之觞’。如果先生现在想讨回,我即刻奉还。”
孟怀让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回去,盯着他道:“羽觞之事暂且不提,我且问你,你们四人因何被朝廷追捕?”
“不瞒先生,晚辈原来的身份是玄甲卫郎将,数月前奉圣上之命,前往洛州伊阙追查一个隐姓埋名的和尚。此人法名辩才,是天刑盟盟主智永和尚的贴身侍从,也是天刑盟的左使……”萧君默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从押送辩才进京,遭遇甘棠驿劫杀,到父亲因盗取辩才情报被魏王杀害,自己被迫卷入其中,然后逐步破解《兰亭序》和天刑盟的种种谜团,最后冒死营救辩才父女等,都无所讳言、不折不扣地告诉了孟怀让。
孟怀让听得目瞪口呆,片刻后才道:“萧郎舍弃大好前程和荣华富贵,把自己置于九死一生之地,到底图什么?”
“心安。”萧君默淡淡道。
“心安?”孟怀让似乎不是很理解。
“就因为我抓了辩才,才导致他们家破人亡,倘若不救他们父女,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家父为了守护《兰亭序》的秘密而死,我除了报仇之外,更要弄清楚他拿命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否则,我这辈子同样也不会心安。”
孟怀让恍然,点点头道:“不错,如此看来,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比不得这‘心安’二字,萧郎做得对!”
“能得到先生的赞同,晚辈深感荣幸。”萧君默道,“对了,那枚羽觞……”
孟怀让一摆手:“不必提了。萧郎舍命保护左使,纵然不是天刑盟的人,却比本盟的弟兄更有情义,羽觞放在你那儿正合适,总好过被冥藏那种人夺去。”
萧君默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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