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郗岩仍旧冷冷道,“只是不知左使取回方觞,意欲何为?”
萧君默一听“方觞”二字,料想这枚觞的形状定是方形,正如玄观手中的圆觞是圆形一样,却不知谢吉手中那枚觞又是何等形状。
“不瞒东谷,贫僧取回此物,是为了完成先师遗命……”
“属下最后一次接到盟主指令,是武德九年的事情了。”郗岩打断辩才,“如今左使突然说有盟主遗命,不知有何凭据?”
辩才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顿时一怔:“盟主当年把方觞交给你时,便已下了命令,来日无论是盟主本人还是贫僧前来,你都要无条件交还,怎的还要什么凭据?”
“属下说的凭据,指的是左使所言的盟主遗命,请左使听清楚。”郗岩的口气十分傲慢,“看样子,左使似乎拿不出来。也罢,你权且说说,盟主究竟有何遗命吧。”
饶是辩才修行多年,此时也不免有些怒气,但仍强忍着道:“本盟的宗旨是‘邦有道则隐,邦无道则现’,而大唐自建元以来,国运日益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是故盟主才会在武德九年向所有分舵下达沉睡指令,且盟主在圆寂之前嘱咐过贫僧,若大唐从此太平,便要择机解散天刑盟……”
“你说什么?”郗岩非常震惊,“解散天刑盟?!”
“是的,这正是盟主遗命。”
郗岩冷笑:“李唐天下现在貌似太平,可谁知道李世民一旦驾崩,会是什么人上去当皇帝?万一是个暴君或昏君,天下岂不是又乱了?这时候解散本盟,不是愚蠢之举吗?”
萧君默万没想到,这个郗岩竟然对今上直呼其名,还好这是在墓地,身边只有死人,否则一旦被人听了去,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看来这个人对今上并无好感,连带着对大唐朝廷也毫无尊崇之心,才会如此强烈地反对解散天刑盟。
一听郗岩竟然出言不逊,还把盟主遗命说成“愚蠢之举”,辩才顿时脸色一沉:“东谷,你讲出这种话,还算是天刑盟的人吗?本左使今天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这是盟主遗命,你必须执行!”
“左使不必拿职位来压我,我郗岩向来忠于本盟,但绝不愚忠,若盟主的命令错了,请恕我难以从命。”
“你!”辩才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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