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见寺门上的封条,他便已料到这些人被裴廷龙抓了,不免替他们担心。
“他们只是单纯的出家人,不是本舵兄弟。”玄观有些不解,“萧郎为何问这个?”
萧君默叹了口气:“他们被裴廷龙抓了。”
玄观不知此事,顿时一震,懊恼道:“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他们。”
“方丈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他们不是天刑盟的人,裴廷龙就审不出什么,迟早会把他们放了,顶多受一些皮rou之苦。”萧君默道,“倒是您自己,得赶紧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
玄观闻言,稍觉心安,旋即又面露忧色:“贫僧今晚就可以离开江陵,但是你和左使怎么办?眼下裴廷龙已经盯上了你们,你和左使该如何脱困?”
萧君默略为沉吟,然后从容一笑:“方丈就放心走吧,晚辈自有脱困之法。”
江陵城南的郗记棺材铺是方圆数百里内最大的一家,所经营的棺木品种齐全、货真价实,在江陵乃至荆州一带有口皆碑。为便于打理,郗岩就住在铺子后面。
这天深夜,约莫子时三刻,郗岩在睡梦中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他凝神细听,似乎有人在庭院中有节奏地敲击棺木,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大半夜听到这种诡异的响动,饶是郗岩胆子再大,也不觉有些头皮发麻。
他披衣下床,一手持刀,一手掌灯,开门走进了庭院。这个庭院很大,院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半成品棺木。声音是从一具已经完工、尚未上漆的楠木棺椁后面发出的。郗岩一步步靠近棺木,在六七步远的地方站定,沉声喝问:“何方朋友,竟敢夜闯私宅,意欲何为?”
敲击声停了下来,一道黑影从棺木后走出。郗岩定睛一看,竟然是萧君默。
“抱歉了东谷先生,”萧君默面带笑意道,“深夜前来,扰了你的清梦了。”
郗岩有些不悦:“萧郎有什么事,非得这么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吗?”
萧君默一笑:“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还有一个是更坏的消息,东谷先生想先听哪一个?”
“我要是都不想听呢?”
“那我只能告辞,你继续回去做你的好梦。不过,我走之前,得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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