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心腹大患。
朱伊才心神不宁从皇帝那儿回来,彤贵妃又派人让她过去。
彤贵妃摈退宫人,头一回没叫朱伊坐,甚至看都没看她,只把玩自己新染的指甲。
她过一会儿才道:“禧贞,我听说,你最近去看阿黎,一次也没踏进过谢映那屋。”
朱伊一听,就知道是朱修黎身边有人盯着她的举动。
她说出准备好的说辞:“母妃,世子根本不给女儿机……”
彤贵妃冷笑打断她:“你倒是学会对我阳奉阴违了。”
朱伊的微笑褪去。彤贵妃道:“你是不是觉得,靠颜色去吸引男人,是下贱女子才做的事。甚至觉得你母妃我,也是以色侍人,低皇后一等。”彤贵妃以媚得宠是宫里公开的秘密,私底下,皇帝还给她起了个“桃花娘”的爱称。
朱伊赶紧道:“女儿怎会这样想母妃,母妃是女儿最尊敬的人。若是没有母妃,我和七弟怎能平安长大。”她对彤贵妃自然有孺慕之情。
彤贵妃一笑:“说得倒是很好听。”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乏了。”
朱伊站在原地,彤贵妃又说了两次下去,她才终于转身。
“我真是失望。”彤贵妃突然幽幽吐出几个字,让朱伊离开的身形僵住。
然后她就听到彤贵妃的叹息:“辛苦养大个女儿,看来是白养了。万事都得我一个人承着,还要做尽坏人。活该她一个人是贵重的。”
她停了一下:“也是,人家很快就能嫁出去做王妃,又不会如我这般受主母磋磨。自己过得好就成,谁还管我与阿黎今后在这宫里是死是活啊。我真是傻,以为她会是个知恩图报的,结果只顾她自个儿呢。有些人以后都不用来我这了,只当没有我这个母亲,也没有阿黎这个弟弟罢。”
彤贵妃说得慢,一字一字,像刀尖一样锋锐,朱伊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抖得厉害,听后面彻底无声,她才迅速走了。
第二天清早,绵风从檀奁取了支累金嵌粉珊瑚倒琵琶簪,斜斜插/进朱伊的单螺髻:“公主昨晚睡得不好啊。”
不必绵风提醒,朱伊也瞧见了镜中人眼下淡淡的青影。她皮肤莹洁如雪,稍有痕迹,就格外明显。
朱伊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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