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捋着凤尾,说:“无所谓好不好,就那样呗。”
剑奴又垂下眼去。
徐南风还欲闲聊两句,九公主却是意兴阑珊地挥挥手:“我有事,先行一步。等小侄儿降生,我再登门拜贺。”
徐南风便低叹一声,目送九公主和剑奴一前一后远去。
“自从小遥儿出事后,你这meimei就仿佛变了一个人,美则美矣,却没有生机。”
“说实话,有时候连我也弄不明白,小九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一谈起这个命途多舛的meimei,纪王总是心疼更甚,“若说她是为了皇位而来,可处事又太过锋利乖张,完全未留余地,难免会被史书诟病,她一向聪慧,不可能不会顾虑到这点;若她是为剑奴而来,那便是轻而易举,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排除异己。”
徐南风沉吟片刻,忽然浮现出一种可怕的揣测:“有没有可能,她仅仅是为了给小遥儿复仇?”
纪王久久不语,半晌,方沉声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
三月底,皇帝病情愈发加重,开始惊厥噩梦,胡言乱语,一日中昏迷的时间远比清醒的时候要多。
百官嘴上不说,但心中都明镜似的明白:皇帝怕是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入了夜,星辰黯淡,乌云蔽月。
皇帝寝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凉风灌入,卷起明黄的薄纱,如烟似雾般在堆金砌玉的大殿中舞动。
烛火摇曳,皇帝浑浑噩噩中听到动静,费力睁眼,看到有人牵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自己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