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姑姑板着一张怨妇的面孔,把琳琅带进寿安堂。
陈其玫跪坐在蒲团上,左手拿木鱼,右手拿椎,用力平稳,由缓入急,渐渐加速,虔诚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寿安堂是供奉佛祖和陆家世代祖宗英灵的地方,陈其玫信佛数年,平日里在寿安堂修身养性,在寿安堂里见她,应该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陈其玫信佛,不代表她心善,只是素来作恶多了,就想以佛性来洗脱罪孽。
“夫人,人带到了。”
蓉姑姑说了声,敲木鱼声骤停。陈其玫睁开眼,蓉姑姑这人会看眼色,忙屈身上前扶起陈其玫坐在旁边的大圈椅上。
陈其玫这人不辨喜怒,为人城府甚深,开口很沉稳。“琳琅来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
琳琅垂首,双手捏在身前,谨慎回言。“琳琅惶恐,请夫人明示。”
陈其玫端起手边的茶碗,两指捏起碗盖,茶香四溢。“琳琅呐,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家门不幸,如今长安城首富应该是你家老爷子,而你应该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何至于落得替咱们陆家看园子这么糟践的下场。”
“陆叔叔收养琳琅,琳琅感激不尽,没有什么其他想头。”
长安城首富之女?琳琅哑然,喉咙里哽咽着,眼眶子却清明敞亮。
琳琅几乎要忘记那天是农历八月十五,她六岁的生辰,月望山大摆筵席,月家一百单八口人济济一堂,长安城最出名的五湖戏班在月海山庄演了一出八仙拜寿,琳琅小小的身影挤在戏台下活蹦乱跳。
漫天烟花在天空更迭起了人间四季,月望山把她抱在肩头上骑大马,林紫瑶在身后追着他们跑,一家人的笑声传遍山庄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夜晚,一轮如盘的圆月挂在天上。
笑声之后还剩些什么?断断续续的回忆充斥在琳琅眼前,刹那血光,浓烟起,刀剑错落,呼叫、喊杀……催命符一样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震得她耳膜将裂。
林紫瑶挡在月望山身前,大声疾呼。“老爷,带着琳琅快走,这里有我!”
月望山诧异地望着平素连鸡都不敢杀的夫人,那个他疼在手心里都怕摔了的夫人,此时却愿意为他们父女俩肝脑涂地。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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