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这番影射诽谤之意,红脸驳道:“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还请余司务慎言慎行,司务难道不是台阁一员?这些规章制度自当遵守,缘何要说些古里古怪的话?”
余庆之听他掉起书袋来更是不屑:“难为你这种出身还识得字,知道三复白圭!”说着沉下脸,扬手就扫掉了田林子那案几上所呈记簿等物什,稀里哗啦落了一地,“教训我还轮不到你这贱民!”言罢就要扬长而去,不想田林子忽遭辱骂,倒有几分气性,一把过来扯住他袖管:“你……你为何要骂人?我既是吏部郎擢选,便是天子命官,你身为礼部司务,怎会不知这个,随口辱骂天子……”
“骂得就是你,”余庆之高声打断了他,轻蔑一笑,拽了下袖管竟未动弹,遂一把拎了田林子衣领一封拖着他往地上重重一推,也不管他到底如何,提脚去了。
田林子凑巧摔至几案角上,后脑登时撞得塌软一块。外面门吏因他二人声音不觉大了起来,入耳两句,很快见余庆之拂袖而出,一脸怒气,又听得里头一阵闷响,忙进来相看,只见田林子正费力挣扎起身,赶紧过来相扶,顺道关怀几句。田林子面色难看得紧,咬牙坐那几旁苦苦相撑,终捱到快要散值,一阵天旋地转头晕恶心,便晕厥了过去。
门吏于台阁从未见过这种事情,吓得面若土色,很快也惊动了一众内宫近侍,找来司务,一面去司马府寻主官李祜,一面将他带了出来。
李祜赶到时,大夫正忙前忙后,司务见他来了,上前匆匆施过礼,回话道:“田林子身上虽未见血迹,但不巧跌撞了后脑,存了淤血不化,只怕凶多吉少。”
“怎会如此严重?”李祜惊道,俯身相看,果见田林子面如土色,嘴角抽搐,那大夫去翻他眼睑,却见瞳孔渐已散开,再搭上手腕,一点脉息全无,遂摇首叹息道:“不行了。”
台阁中竟闹出人命来,李祜又惊又怒,汗下涔涔,司务见主官面色气恼,将从门吏那里听来的略略回禀过方道:“大人,这田林子家中仅他一个男丁,上下只有姊妹而已,今日里外聚了一层人,此事瞒不住的。”
“他余庆之真是太放肆了,竟敢来度支部生事。”李祜负手皱眉,转身看了看榻上那可怜人,吩咐司务道,“先通知他家里来领人,好生安抚优恤。”
“大人,有些话,下官不得不提醒大人,”司务会意,掉头仍说这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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