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器暗骂一句,面上仍持笑意:“倘这画作真为你二人所得,日后即便转手,就好比方才江郎所言,既更胜大尚书一筹,时人如知是大司马手笔,何愁不换高价?”说罢极为爱惜地轻抚了抚画边,定睛看着二人,幽幽道,“这可是大司马的孤作,二位千万莫要辜负大司马一片真心。”
如此软硬夹之,他二人无法,只好硬头皮道:“那赵郎看大司马这丹青,我二人是出……”
赵器摆了摆手,笑道:“某不过粗人而已,哪里懂得赏鉴书画?你二人才是行家,自然是行家说了算,”说着不给二人再生枝节之机,补充了两句,“不过某倒可以给个建议,两位姑妄听之,既有大尚书在前,大司马总不宜落人后,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恨他狡猾至此,不得不一面承情,一面放血,却也只能唯唯诺诺应下,赵器见此事差不多谈成,重回正轨,将那清单又给推回:“两位收好了。”
骑虎难下,江程二人知此劫难躲,心里只盼大司马能恪守信用,不至于让他二人这一遭血本无归,倾家荡产。江立遂咬牙壮胆道:“我二人倘悉数应下,也就真成那涸辙之鲋了,此事,我等愿出十之七八,还望大司马也给我二人留些活命的本钱。”
赵器笑道:“我家郎主何时亏待过旁人?你二人这话倒不也乏道理,好,此事就算你们应下了,某只提醒一句,二位可别只做那喜鹊子。”两人见他终松快一句,末了的警告之意焉能不懂,忙道:“那是,我等怎敢?”
“那便好,来,当再浮一大白!”赵器斟酒亲自为二人执盏相递,待他二人接了,自己方持一盏清茶,让了礼:“某以茶代酒,请!”
一语既了,这两人正欲遮袖饮酒,忽听外头一阵脚步声迫近,不及反应,“咣”的一声,竟有一众人破门而入,杀气腾腾冲至眼前,江程二人见眼前人着官服,正是这京畿巡吏。
他二人平日于各府衙皆费了不少钱财以求关照,此刻虽惊不惧,江门起身便想同这为首的一人攀些交情,不意这人冷着一张脸,径直来到酒案前扫了那两盏酒,劈头厉声喝道:
“谁人在此饮酒?”
江门欲要解释,忽想起一事来,这方吓出一身冷汗,那人已指着他几人斥道:
“尔等好大的胆子!凤凰六年因灾毁粮,国用不足,中枢遂下令凤凰七年禁酒一载!凡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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