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七点半,徐鹤甫要走了。
他在秘书的搀扶下起身,将徐升叫到一旁,单独和他说了几句,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过了十二点,你就回去睡吧。你母亲也不想你守得太累。”
说这一句话时,徐鹤甫并未压低音量,灵堂里不少人都听见了。
徐升没说什么,目送徐鹤甫离开,又坐回了汤执身边。
徐升的坐姿板板正正,重新将眼神投向灵柩的方向。
汤执余光见他坐好了,忍不住转头看他。
昏暗的光线模糊了徐升深刻的五官,他下颌微收,气质肃穆,不过看不出太多难过。
汤执觉得徐升看灵柩的模样,像整间灵堂里与徐茵关系最浅的一个人。
仿佛只在飞机上缅怀徐茵伤几个小时,就足够他将悲伤收起来,锁回名为徐升情绪的密室中。
汤执没看多久,徐升便像提醒似的瞥了汤执一眼。汤执愣了愣,把眼神移开了。
徐鹤甫走后,徐家剩余的亲戚一个接着一个找借口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