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扔下烂摊子跑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没责任心。
他生活在一个中产家庭,不富裕也不拮据,他是男孩子,父母从小教导他生活艰辛,要勤劳独立。他不到十岁他就敢自己搭公交车上下学,书法端正,作业从不偷懒,老师都说很少见到这样的乖小孩,在校时不是班长就是学习委员。
楚汛记得,二十四岁时父母给他频繁找相亲,他不想骗女生,找尽了借口,终于坦白性取向男,然后一场家庭大战。母亲说:“我还曾和人吹嘘你从小乖到大,从未有叛逆期,原来只是迟到。”
楚汛觉得,那会儿算什么叛逆期,他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叛逆期!
他都要死了,让循规蹈矩也去死吧!!
凭什么就要他温柔仁恕、忍让他人?
楚汛记得自己曾看过一个段子:
员工询问老板为什么不涨工资。老板说:你不能这样铜臭,你上班难道只是为了钱吗?你得想想你的梦想。员工回答:我的梦想就是不上班。
突然之间,楚汛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庄瀚学了,他辛苦那么多年,攒下的积蓄也不够庄瀚学手上一只表,亏他还那么骄傲看不起庄瀚学,他有什么资格教训庄瀚学?
楚汛在庄瀚学桌上拍下辞职申请书走了,去自己办公室整理东西,他管庄瀚学同不同意,反正他不干了!
楚汛随便找了个纸箱装自己的私人物品,只装了半箱,抱着走出办公室。
格子间办公室安静到落针可闻,员工们齐齐站着,一片注目礼,楚汛被吓了一跳,停了半步。公司里他最喜欢的下属,叫段晓珍的女孩子拦住他,泪汪汪地说:“师父,你怎么突然出走?”
楚汛不想和人说是因为自己得绝症,他讨厌被人可怜,沉默片刻,语气温和了一些,说:“你以后多加小心,我不在了,没人帮你挡酒。你那么漂亮,要学会和坏人虚与委蛇,务必要保护好自己。尤其那个王老板,宁愿得罪他也别去他的应酬,他就是个老王八蛋。”
段晓珍是他带了三年的小徒弟,很信赖他,一脸“就算你跳槽能不能带我走”的表情,是楚汛的手下第一忠臣了。
庄瀚学站旁边,像只狗狗望着他。
楚汛把段晓珍推到庄瀚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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