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傅侗文说,他和家中人并不亲近,两人婚事也没公开,沈奚自然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沈奚不觉他的话有什么不妥,于是在这日,亲自给他备好西装衬衫。送他出门。
“就算是听一夜戏,你也不要硬撑着,”她两手合握着玻璃杯,抿口茶,伸手,自然地为他正了正领带,“能偷着睡一会最好。”
这是句傻话,傅侗文微笑着,轻刮了下她的鼻梁。
“放心去吧,”谭庆项在后头说,“三少奶奶这里有我呢。”
不过是听场戏,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奚没在意谭庆项的话,自然也没留意到他们两个的目光交流。
正要走前,守在门外头的中年男人进来,和傅侗文耳语了两句。傅侗文蹙起眉:“没拦住?”“不敢硬拦着。”
“怎么了?”沈奚不安地问。
“我母亲来了,在门外,”他低声说,“说是要见你。”
“现在?”她完全在状况之外。
在傅家人都聚齐在戏园时,他母亲竟来到这个小弄堂,要见自己?沈奚理不清这个逻辑,但肯定不能躲开。傅侗文也知道躲不过了,让人开门,他亲自把老夫人扶进公寓。他嘱所有下人在门外候着,把母亲扶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沈奚进屋后,他关了门。
沈奚本是要送他出门,只穿着日常衣裙,安静地立在沙发旁。
“沈小姐,”老夫人对她招手,“来,到我身边来。”
还是叫“沈小姐”?
沈奚被老夫人握着手,挨着她坐下。
“你们的婚事也该要提上日程了,”老夫人微微含笑,“侗文不提,我这个母亲替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