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外面突然安静,她抖着唇,等死般的盯着那一小片亮光。
黑色的靴子停下来,那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陌生又熟悉,像极了那个只见过一次的新皇,嘴角勾着放肆的笑。他很高兴的样子,把剑尖伸进来,敲打地面。
“又见面了…”
孩子突然哭起来,她急忙护住,再扭过头却只见到闪烁的剑光。新皇挥了剑,直直指向她的孩子,她来不及惊叫,赶紧用后背挡住。低头,孩子却不见了。
只有一点点带着血的剑尖从她的胸前穿出,不太疼,但是冰冷。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江聘似有似无的声音在她的心中一遍遍的响着。那日进城之时的情景好像又在眼前重现了似的,他凑在她的耳边,声音温柔又缱绻。
他说,我在呢,再不离开。
可是…你在哪儿呢?
你是个骗子啊。
再然后,她便就惊醒。发湿的透透,鹤葶苈用手背摸了把鼻尖,湿黏的,全是汗。睁眼时,眼前只有纱幔,带着点清冷的月辉,朦胧的,很美。
可是那种绝望的心悸感觉还在啊。她只要一闭眼,眼前就全是那片似是无边无际的荒芜。
就像是很久前,那场似是无止无休的迁徙。
怕了,真的是怕了。不想离开,不肯离开,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