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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就是一层纸,一捅就破,只有武功入得了他眼的人,仇韶才会稍加留意。
长老们批评他总把别人的脸与名记错,可这也怪不了他,他控制不了。
但现在这毛病有了点变化,这段日子哪怕合上眼,他也能在一片空虚的黑暗里,一点点摸索出牧谨之的模样。
先是轮廓线条,然后是五官细节,无数的牧谨之在黑暗里闪闪发亮,恰似夜里的璀璨的走马观花灯,无论怎么转,面面都是他。
牧谨之是不一样的,蓦地,仇韶很想伸出手去碰碰对方。
不只是探脉那种蜻蜓点水的程度,还要更深一点,久一点,慢一点——
这个念头来得太防不胜防,彻底违背了仇韶素来磊落刚正的行事风格,太乘人之危,很不君子,也不地道。
但念头一旦上脑,就像盛夏被蚊子咬过痒得掏心掏肺,逼得你不得不动手。
仇韶按捺看片刻,把门开一条缝,看了看外头——
几位身着玄衣的武林盟弟子风尘仆仆赶到,正与周野、谷神医在树下商量着事,吴凌在派遣教徒前往鬼谷查探原因,显然大家都很忙。
仇韶动作很轻地把门合上,上好门杠,想了想,还是把门杠撤下,显得自己并不那么心虚。
他把椅子挪前了些,咳嗽两声,仍是把持不住自己的手,缓缓支了过去。
“牧谨之?”他唤了声。
牧谨之双手搁在背面上,乌发压在身后,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
乍一碰到冰凉的手心,冷意刺扎皮肤,带起些微的战栗,仇韶拘谨的等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