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的左右护法一直不大对盘,明面上的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两位护法对彼此的最大宽容,他真不知道两人何时关系好到要手手相握的地步。
“阿韶,你先稍等。”吴凌深呼一口气,尽力不失态,看向仇韶的目光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有一点误会。”
但能将吴凌气成这样的误会,绝不是一点而已。
吴凌拧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简直下一刻要拔刀相向也不足为奇,他对呵声滚开,甩手欲走,又被人拽住,牧谨之身上披着的外衣滑在床上,那急切专注的模样更是前所未见。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仇韶扼住牧谨之手腕:“放手。”
牧谨之吃痛了一下,这会才回过神看到仇韶,歉意一笑,喊了声尊主,便不再多看他一眼,全神贯注在他一旁的吴凌身上,手仍没放开。
周野揉着太阳xue,不忍直视地撇开眼,大约是气氛太古怪,自个去外头缓气了。
毕胜唐被五花大捆在一边,支支吾吾不敢看仇韶。
仇韶脸色徒变,他去哪都是焦点,何时受过被人视为无物的冷遇,何况他对牧谨之病情那么挂心,说鞍前马后也不为过,如今他来了,牧谨之却连正眼都没给过。
仇韶不明牧谨之为何一病起来就变得形同陌路。
明明在墓道里,牧谨之害怕的时候是他伸出的手。
一想到这仇韶胸口隐隐生痛,里头气血翻涌不歇。
吴凌与仇韶情同手足多年,自然看出仇韶此刻面如平潮下必然是胸中炸惊雷,他最见不得仇韶难过,脸上难得起了凶相,像头被激怒的孤狼:“再不放手别怪我下重手。”
牧谨之虽脸颊削瘦,手劲大如铁箍,笑着的样子仍很惬意:“若是你下,再怎么重我也受着。”
吴凌脸皮抽搐,是真没忍住,确确实实动了杀意。
他猛地劈出一掌,吴凌的掌法与仇韶同出一脉,相当的凌厉狠辣,牧谨之巍然不动,唇角笑意满满,有纵容之意。
仇韶和吴凌站得最近,眼看要击中,手同时切出,硬生生将吴凌掌势击歪,两股劲风呼啸相搏,偏击向一侧的多宝槅子上,上头各类摆件有点当场炸裂,有的被扫到地上,砸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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